; “某等没有胸牌!”
管事的人听了,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你们寒碜不寒碜?家里有一人当兵,家主就能拿到胸牌。埔山军虽然只要精兵强将,但辅兵却没有太多的限制,只要出战一次就能挂上胸牌。”
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人站起来说道:
“老子不服,汝等是把咱们当猴耍!”
管事的人看了那人一眼,脸上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此人叫做马三才,做人油滑不说,还特别喜欢占便宜,在埔山是个人憎鬼厌的家伙,所以大家都叫他马耗子。
不过他十分精明,平日根本不违反制定的规矩,所以乡里的司法所也拿他没法子。
“马耗子,有屁就放个干净。什么当猴耍,敢不敢说清楚些!”
马耗子冷笑着走了两步,来到一个壮汉面前,指着他说道:
“这张石头两次验兵都没验上,虽说当了辅兵,但也没有出过战,凭啥又拿到胸牌?”
那个壮汉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当即站起来说道:
“你……!”
马耗子冷冷一笑道:
“尔岳父是乡里水官,要不是有他的庇护,尔能得到这一块胸牌吗?诸位,此人不过是个憨人,就靠着裤腰带往上爬,这一次又能冒领牛只!”
本来周围的民众极为仇视马耗子,但听到这番话,心思就活泛开了。
“对头,张石头三锤打不出个屁来,凭什么拿到胸牌!”
“这里面肯定要猫腻,一个小小的水官就敢枉法,其他的人又该什么样?”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这一次拿到牛只的肯定都是些关系户,把咱们当成冤大头骗!”
马耗子看群情激奋,心中一阵大喜。
他和张石头早就认识,这个“憨人”在逃荒的路上,被指使得是团团转。但到了埔山就不一样,偷奸耍滑的秉性,让马耗子受够白眼。
而且每日还要出工,在太阳下面劳作,简直能要人的命,结果却只是混个果腹。慢慢地,马耗子学会了怠工,只要能完成份额就好。这样一来,他的身份就定格在最下层的仆民身上。
偏偏这个时候,埔山颁布了《五等民制度》。
马耗子的积分太低,境遇又被降低一层,已经沦落到仆民的最低一等。每日完成工作,只有三两米。
而张石头却提到了仆民的上层,如果验兵成功或者作为辅兵出战三次,他就能成为上一层的公民!
想到这些,马耗子的心里只有妒忌。往前几步后,大声的吼叫道:
“乡亲们,主公好不容易弄来的牛只,可不能让这些害民贼贪墨了。把张石头绑上,拉到主公面前评评理。”
周围的百姓立刻跟着叫起来,七手八脚的按翻了张石头,又找了一根麻绳绑上,推推搡搡的来到大营之外。
陡然间看到这么多的百姓出现,站在门外的选锋兵放平了手里的长枪。
“止步!”
马耗子赶紧上前几步,陪着笑脸说道:
“军爷,我等捉了几个贪墨的贼子,现在就请主公惩处!”
说罢,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张石头,眼睛里露出怨毒的表情。
“张石头,谁叫尔过得比某还好。这一次某就借刀杀人,下一辈子可千万记住了,别做这出头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