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依然,三束稀薄的光线上下扫射,想尽力冲破束缚,让能见度更远些。我和铁头跟在小道身后,脚步匆匆,小道一言不发,将手塞在布袋里,以便随时可以抽出,他戒备着,准备一有危险,一击制敌。
小道的身边似乎有一种浩然正气,冲散了些许黑暗的浓稠,我渐渐觉得视野清晰了些。好像遇到了一个拐弯,突然,小道停住了,将手做掌状一竖,意思是立刻停止。
“怎么了?”我正低头看路,冷不丁撞上了铁头的后背。“嘘,看。”小道蹲下身来,将手电轻轻放在地上,白光之下地面上的东西尽数看清。
箭,许多箭,而且是断箭。都从箭头向上三寸处被利刃截断,没有例外,地上的箭头有着微微锈迹,像是很久都没有用过。
小道低头检查箭头,半长发垂下,铁头的手电光线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不能说很帅,但就是有种安全可靠的感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唔,更多的是好奇吧。
然而小道敏感的感受到了目光的注视,他没有转头,淡淡道:“在这里开小差可是会送命的。”小道拾起一支箭矢,“你们看,这横截面的断痕很新,还没有任何氧化的痕迹,说明两天之内有人进去了,还是一位实力不可估测的高手。”他又站起身来,将手电光调亮,朝石顶照去,意料之中,头顶两侧有三排箭弩,冷冷的作待射状瞄准了我们,只是它们失去了资本,冷酷的资本,因为它们没有了箭,就像枪没有了子弹,只能当上几件并不是很好看的摆设。
“会不会是海东青?”铁头低头看了切口整齐的断箭良久,才默默出声。“不会是他们,这种方式把机关全部破坏了,这简直是为我们开路啊,海东青可不是这么好心的人,他们会悄无声息的掠过这蹩脚的机关,然后留下它们来折磨后人。”小道只要一谈到海东青,就会变得很愤怒,好像这之间有什么仇隙。
“祝佑叔,你和他们,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我小心翼翼的问。“嗯”小道点了点头算是承认,接着开口道:“别再这耗太久了,要节省时间,出发!“
三人继续在漆黑的墓道里摸索,一路无话。偶尔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发现墙与地面的夹角上有个被废弃的老鼠洞,已经积灰厚厚的一层,没有出入的痕迹。
绕来绕去,我总觉得这个墓规模有点大,光墓道就走了那么久,别说正室的规模了。但这又是僰人的墓,他们可是没落民族啊,又怎么建造出这种墓型。
关键还有那阴魂不散的吟唱声,查找良久,似近似远,总是只能捕风捉影。想想在墓里,暗处有个东西一直围绕在你身旁,给你哼不知调的歌声,还一会轻一会响,不把人逼疯才怪。
百思不得其解。
“啊切”走着走着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是有人念叨我,还是真越走越冷了?”
“是越走越冷了。”铁头表示附和。
“嘶,有点不对劲儿,我上次来怎么就不觉得冷呢?丫的嫌斗里太热吃火锅不方便所以开个空调乐呵乐呵?”小道一边瞎扯呼,一边左右光顾,手里拿着地图仔细比对着看似一模一样的石道。
“喏,前面就是那小主儿的闺房了”小道伸出手指了指右前方。
前方黑雾翻滚处,隐隐显出一扇门的轮廓,显得空洞的很。话说到现在我还真是只算一只地下党新人,棺材板子还没怎么碰过,想想马上能到真正的墓室了,恐惧与兴奋并行,不禁咽了咽口水。
小道神情重归正经,整了整衣装,然后走了进去,我紧随其后。然而还没走两步小道又停下了,铁头嘟囔又咋地,就见小道脸上疑云顿起,怕是有什么东西很棘手。
“看地上。”小道将手电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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