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

    秦岭支脉伏牛山。悬崖之上，冯成走进洞穴，关闭了石门。此番冯成要闭死关，成则突破宗师，败则寂灭于此。三十年时间修为不得寸进，冯成不想再苦守了，这次他不留后路，就是要在生死大危机下激发潜力，寻到那一丝破境的机缘。

    冯成六岁习武，十二岁拜入形意大师吴克凡门下习艺。二十岁冯成就打通全身经脉成为千年来最年轻的内家拳宗师。可惜此后尽管冯成武功上仍有提高，更是在三十岁就击败了武林第一高手武当派太上长老莫问天，威镇寰宇，但是那却掩盖不了一个事实，冯成始终无法突破到内家拳的下一个境界，这个只有冯成相信一定存在的境界。

    内家拳一脉兴起于南宋，岳武穆首创桩功，这是内家拳雏形。武当派张三丰真人创功太极拳，集前辈百家精华于一身，使内家拳真正走向繁盛。清末民初内家拳各门派走向巅峰，百家争鸣，武学宗师层出不穷，黄飞鸿、白露禅、霍元甲、陈真、叶问等等，威名远扬。可惜如今科技为主，武学衰落，内家拳昔日盛况不在，甚至连传承都有覆灭之危。

    千余年来，无数前辈摸索之下流传下内家拳修炼三境。第一重境界，武者以拳法锤炼己身，是自身肌肉强化到顶点。肉身到了这个地步血气冲霄，精气旺盛，内力自然衍生。等闲七八个好手根本近不的身。想再往下走那就要以内劲打通经脉。这个境界的武者追求的是对身体的进一步强大，在以内劲继续强化皮膜的同时还要锻炼內腑，功力高深者甚至能够做到控制肌肉结构夹住子弹。这种人物已经是超人了。可惜内劲修炼不易，这个时代天地灵气绝迹，吸收天地灵气补益自身的练气之法早已失效，为了练功武者只能从食物中吸收精气，因而每一位拳师都是大胃王，常人十倍以上的饭量才能略略满足消耗，这也是“穷文富武”的来历。第三个境界即为宗师之境。宗师者，经脉尽皆贯通，对身体的掌控力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移形换影，改头换面，不过尔尔。宗师强者肉身进一步强大，可以承受内力爆发的力量，能够肆无忌惮地爆发内力以获取强大力量。力大无穷，不惧枪弹，裂石穿金。要想杀死一位宗师除非万炮齐发，弹雨洗地，不然宗师一定可以通过过人的速度逃出生天。一位宗师不要命地报复绝对能够毁掉一座城市，因为宗师太强大，又可以改变身形，无从约束。因而每一位宗师都是国宝，是“核弹”级别的存在，无人敢招惹。可惜宗师虽强但是太过稀少，全世界七十亿人口，宗师强者不过六十，每一位都是亿中无一，堪称“活着的传奇”。中国印度两大文明古国，武道源远流长，占了宗师总数三分之二还多。其他地区不成系统，成就宗师多赖机缘，因而较少。不过有得必有失，系统传承的武道战力要稍弱于那些野生成长的天骄。

    冯成成就宗师三十年，一身功力旷古烁今，普通宗师在他手下反掌即灭，战力可谓天下第一。可是冯成不相信宗师就是最巅峰。相比中国远古神话传说中那些腾云驾雾、白日飞升的仙人，那些移山倒海、摘星拿月的大神通，宗师的威能就太小了一些。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更何况在冯成这个层次都明白，那些传说并非虚假，只是天地大变，灵气绝迹，仙路不显之故。冯成坚信内家拳作为现今主流，替代了练气之道，那么它就一定有与之相匹配的威能，内家求己与道家合道是殊途同归的，人也能够发挥出毁天灭地的威力。内家拳无论如何不可能只到宗师，冯成给宗师之上的境界命名为大宗师。这么多年的思索钻研，冯成找到了一点心得，大宗师的威能就在于一个“神”。宗师之前始终是炼体，大宗师便是炼神，是精神的突破，是精神对于物质的掌控。可惜冯成虽然明白方向却始终不得炼神之要领，这一步之遥就是三十年的蹉跎。如今冯成已是耳顺之年，他没有时间再等了。这次生死之间若是还把握不住“神”，他也是难逃陨落了。不成功就成仁。

    石洞内冯成枯坐了七天七夜，漆黑阴冷的环境下七日七夜水米未进的他已是形容枯槁。人可以七日不食，但难耐三日不水。冯成此时已经到了生死边缘，精气欲灭的地步。他仿佛能够感受到死神的临近，宗师的本能在时刻示警，意识都出现幻觉。可是冯成统统忍受了，他以绝强的意志克服了求生本能。生死危机下仿佛是回光返照一般，冯成忽然间觉得眼前一亮，世界都不一样了。虚室生光，暗室洞物！这就是精神影响实质，这就是炼神之境大宗师！冯成清清楚楚感受到了“神”的存在，虚幻的意识无形无相，可是在这一刻，它却是可视的，有形体的，它就在脑海中，它延伸到了虚空外。冯成心情激动，知道机缘已至，三十年的渴望就在今朝，这就是突破的机会。他奋尽余力，声嘶力竭：“喝啊！大宗师，给我破啊！”眼见得冯成就要触碰到那“神”，他的意识就要与“神”交融，可惜关键时刻变故陡生，那“神”性光辉忽明忽暗，虚幻不定起来。冯成大急，可是束手无策。他的“神”竟然和他断去了联系，凭空一个漩涡涌现，“神”消失了。冯成心神萎靡，气急攻心，一口逆血喷了出来。

    “呵呵，三十年的坚持，半生的希望，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全没了！我恨啊，为什么我要生在这末法之世，欲求一道而不可得！为什么我的运气就这么差，明明就要成功了，可是却碰上这么诡异的事？此天要亡我，我不甘心啊！”冯成恨意滔天，疯狂怒吼，俄而心神一忽，躺倒在地。石洞中再没有声息。

    冯成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一瞬间各种纷杂的信息涌入脑海，好半晌冯成才恢复平静，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古色古香的房间，喃喃道：“我这竟然是穿越了吗！”数十年的修炼生活冯成早已成为了一个无比理性的人，更何况脑海中的莫名记忆和眼下自己变得幼小的身体是万万做不得假的。仔细回忆前身记忆冯成发现他貌似是魂穿啊，这个被自己占据的前身只是突破一下境界成为一位一流巅峰高手，不想破境之后他就稀里糊涂地不见了，冯成占了个便宜。“名字倒是没变，还是冯成，义父还给取了个字叫“不器”。不过，这套路不对啊。”冯成感叹一声，“我这前身地位尊崇，是青湖岛执法长老的义子，十岁就成为一流高手的天才妖孽。可是你不是废柴，没被戴绿帽，没有被退婚，被羞辱，被废掉之类的套路，那我穿越个什么劲，明显不是主角啊。”别看冯成岁数不小五十了，但是他绝对是一个人老心不老的老宅男，修炼之余常常看点玄幻之类的网络小说，网上冲冲浪。毕竟这个年代信息爆炸啥都讲究知识面，“外事不决问谷歌，内事不决上百度”，作为新一代修炼者冯成绝不保守。

    “等等。”冯成神色一变，回味着脑海中的记忆，有些惊讶，“这是？我所在的宗派是青湖岛，九州八大霸主级势力之一，称雄扬州。我是执法长老天眼剑圣，铁五抱回来养大的义子。禹皇一斧断五山，秦岭天帝掌断大江。我竟然是来到了《九鼎记》这个世界吗？而且天眼剑圣此人应该就是日后主角滕青山的踏板青湖岛太上长老‘瞎子剑圣’了，可现在他才金丹之境，九十四岁。距离滕青山穿越过来还有三百多年。”冯成哭笑不得地想到他竟然早穿三百年，到时候老态龙钟地站在主角面前，被人家一口一个冯成祖师爷的叫着，真是醉了啊。甚至不争气一点冯成达不到虚境之上，就凭借先天之境寿二百载，主角穿越过来时候，他都早变成骨灰埋在地底下了。

    算了不想那些没用的了，对于冯成这个岁数的人而言有主角这个金大腿可以抱那他一定会选择靠上去这条路，因为这是最稳妥的。可是既然碰不上滕青山那个时代，冯成也不会气馁，六零后的中国一代最是讲究吃苦耐劳，自力更生。冯成从不畏惧困难。没有捷径那就自己练嘛。他还真就不信了，凭着自己三十年的内家拳宗师的经验还比不上滕青山这个后生晚辈。虽然冯成可以肯定现实中没有这一号人，滕青山是虚拟的，可是论境界在冯成眼里，这个“九鼎主角”确实是个晚辈，毕竟冯成临死之前已经触摸到大宗师了。

    “不过，我是怎么穿越过来的呢？”冯成对于这莫名的穿越很费解，记忆中似乎从来没有得到过这种逆天机缘啊。也罢，想不透就不想了，冯成的人生阅历告诉他一味钻牛角尖不好，能够活下来，来到这天地灵气充裕的世界就是最大的幸运了。冯成下了床活动了一下筋骨，检查一下身体情况。不得不说，冯成的身体确实天才，尽管前身走道家一脉练气为主可是身体条件却非同凡响，肉身之力可达一流五千斤，这还是没有练过内家拳。冯成欣喜之下修炼起形意拳“三体式”，不想这一练天地灵气滚滚而来，见缝插针源源不断地涌进肌肉筋骨之中。冯成只觉得身体舒泰，内里暖洋洋的，血肉骨髓，五脏六腑在天地灵气的淬炼下不断强化，前身以前服用过的天才地宝积累下的药力，毒素也在不断释放排除，肉体每时每刻都在变强大，力量每时每刻都在增长，五千斤，六千斤，七千，一万，直到一万五千斤力气才增长缓慢下来，短短半个时辰，肉体力量强大了三倍。

    冯成满面陶醉之色，浓郁的灵气令他欣喜若狂，九州果然是宝地，身体内积存的内劲只有三年多水平，可是数量之多却是与冯成前世三十年辛苦积攒的内劲相仿。差距太大了，九州人人如龙，三岁小儿的力气都是地球大力士的水准，随随便便三五百斤，灵气绝迹的末法地球是远不能及的。

    力量，强大的力量，翻山倒海的伟力赤裸裸地摆在了冯成眼前，九州这个神奇的地方给予了冯成前进的希望。冯成的心境十分强大，他只是在掌控力量不会沉迷力量。检查身体过程中冯成发现他可以內视，能够清清楚楚地观察到内劲在经脉中的奔流，知道身体经脉的畅通情况。这应该得益于他大宗师的心神了。一番体悟冯成发现内家拳宗师对应的应该是九州的后天巅峰，而宗师之上的大宗师就对应着先天境界了。这个境界内气离体，神与气合，无比厉害。至于在往上那暂时还不是冯成可以接触的。

    冯成像是得了新玩具的孩子，不断地实验着心神妙用，好奇之下他把心念探进了脑域。只觉得“轰隆”一声冯成的心神仿佛出现在了一片新天地。混混沌沌的无尽虚空中，只有一株小树苗在摇曳着，幼嫩的枝丫上只结着一片小小的芽。冯成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靠近那树苗，甫一接触，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还是在房间里整个人完好无损地摆着三体式。可是冯成有预感他刚才确实离开了这里，去了那未知处，那株树苗就是他穿越的根由。

    “那株树苗是什么？那片空间是什么？”冯成皱眉，百思不得其解。那玄妙的一幕始终缭绕在心头，刺激着冯成的求知欲。他打起精神再次探索脑域。瞬间同样的一幕相同的遭遇又发生了，冯成完好无损保持着行动前的姿势。“树苗对我没有恶意吗？不伤害我。”冯成若有所思，“那就再来一次吧。”神念又一次传过去，这一次冯成和树苗产生了接触，神念回转前一股信息从树苗那里传了过来。冯成闭目接受，好一会心神震动：“世界树的幼苗竟然是我一直戴着的木簪，吸收了我突破时的‘神’而侥幸抽出新芽嘛？原来我功亏一篑的祸首在这里！之后因为地球上环境太恶劣世界树带着我来到混沌空间，送我进入九鼎世界中转世。”

    原来如此啊，冯成还是冯成，只是前世的记忆没有恢复罢了。冯成想起世界之树的树苗，尽管幼小，却充满为能，扎根混沌中，根系延展未知的存在，暴乱的混沌空间因为这树苗而风平浪静。世界树，世界树，冯成喃喃念道，灵光一闪，感慨道“难怪会有一种熟悉感，不愧是世界之树啊！”

    冯成明白了，九州这个世界竟然是世界树枝丫上的那个小小嫩芽。一叶一世界啊。

    次日，冯成起了个大早，就在房里练功。家里只有他与天眼剑圣相依为命，身为执法长老之子冯成不需要加入金鳞卫强制受训，而现在义父在外云游寻求突破，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更是没人打扰了。这为他重练内家拳创造了一个隐蔽的条件，毕竟法不轻传，若是外人看到冯成的功夫肯定会起疑心的，内家拳修炼大异于道家一脉，没人会相信十岁的少年能够自成一家。他们更可能会把冯成打成奸细，到时候纷纷扰扰，凭添许多麻烦，这就违背了冯成安稳修炼的初衷了。

    打完一套形意拳冯成只觉得精神奕奕，丝毫不觉得累。内家拳修炼顺势而为，拳法入门之后，心随意动，协理内外，上下相合，最是益于补益精气，养足精神的。冯成能够感觉到丝丝进步，毕竟这具身体十岁才开始修炼内家拳，起步相对有些晚，现在有冯成前世数十年的经验相助，正是勇猛精进的时候。

    冯成在青湖岛地位很高，宗门内宇文氏、赵、古、铁等四大家族传承千年，同为青湖岛核心。铁家上代家主就是冯成的义父铁五。依照千百年来的规矩孩童年满六岁就要学习功法，正式修炼。宗门内的家族子弟自然是无偿获得功法，而那些平民的孩子则是要缴纳五百两学费才能学得一点粗浅法门，之后一生还要和宗门绑在一起，为宗门工作一辈子。可以说是自己把自己卖了还要倒贴钱。但是这挡不住平民向往宗门的心，再粗浅的功法也要比小门小户强。每年六月招收弟子的时候，扬州各地孩童蜂拥而至，数以十万计。青湖岛扬州霸主之地位可见一斑。只是真正能进入内门的并不多，往往是百里挑一甚至是千里挑一。大部分只能收入外门，长大后视其武功，或外放，或编进军队。似冯成这般家族重点子弟平素不缺功法。虽说宗门功法藏于藏书楼，等闲难得一观。但是冯成的父亲乃是天榜第二高手，金丹极境“天眼剑圣”，家中收藏的功法何其浩繁。

    冯成以前一直是以青湖岛地级秘典《炎阳刀典》练气，专注于此，倒是有所小成。可是现在冯成觉醒前世，佛家讲叫明悟‘宿慧’，自然不会在这一条路上吊死。他要走出自己的路，成为至强者。所以这些秘典可以借鉴但是不能够陷进去，不然他只会在别人的武道上越走越远却永远不会达到创始人的高度。这大概就是“今不如古”的原因。像金系武侠，随着时间的推移武学的巅峰却在不断萎靡。春秋时越女剑可以匹敌三千越甲而自身毫发无伤，两宋时候武功在战阵之中就不顶用了，明清武功更是退化到技巧为王的地步，江湖大侠纷纷栽倒在韦小宝这个不会武功的混混手段上。总而观之还是缺了自己的道。开派祖师武功盖世，后人们就沉浸在前辈武功中，不求己道，练到高深处也不可能还原祖师的武学威力，毕竟祖师武功最契合的还是祖师。

    九州武学秘典由低而高分为不入流、人级、地级、天级。天地人三级的区别无非是跨入先天的几率罢了，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也许是前世内家拳潜意识影响的缘故，尽管义父擅长剑道，青湖岛秘典亦是以剑道为主，冯成却选择了刀法《炎阳刀典》，据传乃是二代祖师炎阳刀所著。练到高深处能够以炎阳之气对敌，暴烈而霸道。只是这门功法修炼不易容易伤身，因而冯成服用了大量的天才地宝弥补身体损耗，药力多有存身。这也是冯成第一次修炼内家拳就能够力量翻三番的重要原因。

    冯成浏览诸多秘籍发现九州自禹皇治世以来，时间流传的功法都是一脉相承，源头是一样的，道家也好，摩尼教也罢都是练气。他们不讲究打通全身经脉，因为练气只是根据功法不同用到几条不同经脉罢了。九州武者引气入体炼化为内劲之后会把内力收入丹田，而内家拳是遍布全身经脉，以之滋养身体。后天巅峰武者丹田圆满内劲充足就会形成内力漩涡，这些漩涡或横向或纵向游走丹田，以为炼神之用。修炼者“神”壮大后要冲出泥丸宫，神与气和，进阶先天。先天境界是至关重要的一道坎，所谓“先天之下尽皆蝼蚁”，一入先天便是寿二百载。九州广阔生灵无数，扬州在九州中处于中等就有三亿人口。九州人人习武但是练出内力才是真正的后天武者。青湖岛掌控扬州一十三郡中的南部九郡武者军队也才不过百万，二流武者组成的银蛟军三万，一流武者组成的金鳞卫三千人。青湖岛的权力核心先天强者不过十四位。大到扬州先天强者也不会超过三十位，千万人中无一个。每一位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定海神针一样坐镇一方，生杀予夺，祸福由心。赤裸裸的强权社会。

    想到这里，冯成呵呵冷笑，他对这帮先天武者大部分是看不上眼的。在他看来这帮人或限于眼界，或囧与利益，每日不得不和世俗打交道，锦衣玉食醉生梦死，白白的消磨掉武道意志，两百年大限已到难逃一死。他从来不认为先天有什么可骄傲的。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窗上看你。武无止境，岂不知在更高层次的武者眼中所谓先天强者不过是大一号的蚂蚁。

    武道之路戒骄戒躁，想要登上高峰就得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九鼎》这本书中冯成只佩服两个人，一个是他的现世养父“天眼剑圣”铁五，一个是原著中青湖岛灭门后末代宗主古雍。天眼剑圣这次外出寻求突破是逼不得已，青湖岛当代虚境祖师“元元上人”宇文御武大限已至，奈何门下竟无一人突破虚境，接下庇护宗门的责任。冯成养父铁五身为青湖岛唯一的先天金丹高手肩负门派传承的重担。千年前的扬州霸主“剑宗”就是因为失去了虚境武力震慑而被乘势而起的青湖岛虚境祖师灭掉。冯成记得书中有过描述，为了突破虚境，排名天榜第二年级尚不到百岁的铁五亲手刺瞎了自己的双眸。在剑刃山上枯坐数年后，铁五终于踏入了虚境。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只怕义父已经戮目明志了。而那位古雍在青湖岛灭亡后便自毁面目，潜伏暗中颠覆仇敌归元宗。可惜滕青山是主角，古雍最终含恨而亡。

    冯成莫名的涌现出一股悲意。“两军交战各为其主，无所谓谁对谁错。这一世我既然生活在青湖岛，那么我就要为了宗门战斗啊。毕竟我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人呐！”

    “冯师叔，冯师叔。”门外呼声响起。冯成收拾了一下，开门后发现是掌门师兄赵金兴的弟子，小伙子人高马大，二十多岁，看上去就俊朗帅气。不过，冯成扫了扫对方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个子，暗自腹诽：“你这样一个大青年叫我一个冲龄孩童叔叔真的习惯吗？”

    “什么事啊，元朗师侄。”冯成微微咳嗽一声，小小人强自端起长辈的架子问道。不过这辈分高装起逼来就是方便啊，无形中提高了一个档次，好过瘾。

    “掌门有事找您，师叔。”元朗师侄不愧是掌门弟子，彬彬有礼地回答了小师叔的问题，不以年龄问英雄，克己复礼这方面可以打满分。冯成呵呵一笑看了师侄一眼，乐呵呵地跟上他去了掌门那里。

    入得堂上，掌门赵金兴早就等着了。这赵师兄倒是和冯成记忆里那人没什么差别，中年人面庞，鼻准而隆颜，身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所谓居颐养气，赵金兴贵为青湖岛掌门，执掌扬州亿万生民的祸福生死数十年，自有一股王霸之气，皇者气度也不过如此了。这时一见冯成到了马上走上前，挥退了元朗，亲自带着冯成赶往山门后山。

    “赵师兄，走的这么急做什么，有什么大事吗？”见掌门师兄行色匆匆的样子，冯成心里有点打鼓，不禁问道。

    赵金兴万年不变的铁板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神秘的笑意，把冯成吓得不轻，从没见过他笑啊，“待会好好表现，有大好事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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