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脑却神思清明，毫无睡意。

    最终王瑜决定不这么瞎想了，他将电视关上，再关掉灯，悄悄在唐月月身侧躺下。

    过了一小会儿，王瑜还是忍耐不下去，半起身，将胳膊伸到唐月月的脖子底下，将她搂进怀中。

    动作幅度稍微有点大，唐月月有点被惊醒，轻声哼了一下，脑袋晃了两个来回，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王瑜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然后在心里笑自己没出息，他知道唐月月起床气很严重，不想去触这个雷区。

    另一只手覆在她的腰间，这样，他的身体就完全贴合在唐月月的背后，王瑜闭上眼睛。

    两秒钟后再次睁开，他张开嘴，无声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提着浑身的气息，小心再小心，缓慢再缓慢地向上移动着自己的手臂，直到越过唐月月平坦的小腹，来到柔软的胸前。

    王瑜咬住下嘴唇，手竟然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他暗自骂自己没种，然后以极轻地动作，温柔地覆盖在唐月月的右前胸上。

    王瑜一直没敢动，手中隔着衣料能感受到的那份温柔又不真实的触觉，让他的大脑处在真空状态，过了好几秒之后，右手掌的感官触觉才传回大脑，王瑜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无声地笑着，身体却跟着发颤。

    沉睡中的唐月月觉察到不舒服，左右晃了晃头，她这一动，王瑜像被电着一般，迅速收回手，大气不敢出地观察着唐月月醒了没醒，见她只是动了两下又重新睡去，一颗心才终于回到肚子里。

    王瑜不敢再折腾了，将手乖乖放好，准备安生生地睡觉。

    又过了几秒钟，王瑜还是睁开了眼睛，伸出右手，在黑暗中虚握了两下，回味着刚才的手感，嘿嘿地笑，但又不敢笑出声，只能憋着，身体不可抑制地发抖，王瑜觉得自己快要憋出内伤来了，五官都狰狞着。

    唐月月大概是受到王瑜震动模式的波及，睡得不太踏实，翻了个身，吓得王瑜一动不敢动，只剩心跳箍如鼓槌撞击般咚咚跳着，周围的夜很静，心跳声音大得有点人神共愤。

    王瑜十分看不起自己这点出息，又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不停地平复着心情，命令自己深呼吸，这么一折腾，唐月月被他打扰一直睡不踏实，朦胧地又翻了个身，虽然还睡着，动作却开始焦躁。

    王瑜深知她的起床气多严重，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前两年还在高中的时候，大年初四，王瑜一家去她家玩，结果打扰了吵醒了午睡不醒的唐月月，因为客人在，不能发脾气，但她一下午都冷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最后还是她娘亲岳阑珊怕自家闺女这副冷淡模样，让王瑜爹妈误会不欢迎客人，于是打发她出去买点零食和饮料回来，王瑜跟了去，一路上好个逗哄，才终于见唐月月笑了出来，恢复了以往的活力和热情。

    他可不想踩这个雷，午睡就已经凶成这样，大半夜吵醒累了一天的唐月月，他不是找死吗？

    珍爱生命。

    王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到醒来发现唐月月早已经翻滚到床的另一边，被子半搭在身上，看起来很舒服地侧躺着，腿下还压着一个枕头。

    他想坐起来帮唐月月盖上被子，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完全没了知觉，因为举了一夜，麻掉了。

    王瑜用另外一只手艰难地扳了回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知觉。

    刚一坐起来，唐月月就醒了，揉揉眼睛，见王瑜正在看着自己，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几秒钟的懵圈后才又恢复自然，王瑜看得直乐，猜测唐月月可能是睡迷糊了，暂时忘了昨天的情形，她发呆用力回忆的小表情好可爱，心里想了，手就跟着动了，王瑜探身过去掐了掐她的脸颊：“这么早就醒了？”

    唐月月晃着脑袋躲避王瑜的蹂躏，再次跌回被窝里，扯过被子将自己盖起来，翻了个身：“换地方不习惯，我现在脑袋还是嗡嗡的，还困还想睡。”

    王瑜不闹她了，柔声问：“要不再睡一会儿？”

    唐月月摇头：“我只要醒了就一时半会睡不着了。”

    “那你躺一会儿，我去买点吃的回来，想吃什么？”

    唐月月想了想，闭着眼睛说：“米粉，糯米鸡，豆皮还要根烤肠。”

    王瑜扯扯嘴角：“大清早胃口就这么好啊？”

    唐月月睁眼瞪过去：“有意见？”

    王瑜举手投降，连忙起来穿好衣服，闪了出去。

    等他回来的时候，见唐月月已经打开电视，看着无聊的电视剧。

    王瑜凑过去，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低低的：“起来洗刷一下，吃点东西吧。”

    唐月月拒绝：“不洗刷也不耽误吃饭呀。”

    王瑜顿笑：“你在我面前还真是什么形象也不要了啊？”

    唐月月懒得继续这个话题：“我什么样你不都知道快二十年了吗？何必装呢，省得你笑话我虚伪。”

    王瑜眼见唐月月俯身去拿烤肠，夜里柔软的回忆袭击大脑，他瞬间将头撇向一边，深呼吸了两下，才又转回来，看着唐月月吃得津津有味，还是忍不住出声制止她：“别吃火腿肠了。”

    唐月月还在看着电视，抽空瞥了他一眼，嘴里又咬了一大口火腿肠，含糊不清地问：“为什么啊？”

    王瑜失笑，扭开头笑得肩膀抖动，搞得唐月月莫名其妙，难道她这人长得太喜感，吃个东西都可以把别人笑成这样？

    刚要问，王瑜骤风般俯下身子，劈手夺下唐月月手里的火腿肠，吮住了她的唇。

    唐月月呆掉。

    以至于王瑜起身后，她都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王瑜咂咂嘴，一脸嫌弃道：“满嘴都是火腿肠的味儿。”

    唐月月终于回神，脸这才红了，气得踹了他一脚：“你大爷的王瑜！咱俩的初吻啊，你就这么草率？”

    王瑜被她又羞又恼的模样逗笑得趴下，唐月月又用脚蹬了他几下，王瑜躲避着边笑边在床上来回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