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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你还在生我气是不是?我都说了,我那是一时糊涂,昨天的事也是喝多了,我对她们根本不是真心的,都算不上喜欢,欢欢,我喜欢的是你,咱们能不能不为了这些事再吵架了?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以前有过别的女人吗?当时你并不在意啊,为什么现在这些事反而成为咱们俩分手的理由了?”
纪欢欢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脸色沉黑如铁,语气冷傲:“纪川,你到底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中多久了?为什么你就听不懂我说的话呢?”
纪川还要开口,纪欢欢抢先,几乎是咬着牙说道:“别再说了,你再说那种混账话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想抽你。”
纪川满脸不在乎,邪邪地笑:“想抽就抽我吧,抽我几下能消气,我也认了。”
纪欢欢毫不客气怼回去:“是因为以前玩弄感情不负责任被女人扇惯了吧?所以挨巴掌都成了你每段感情的必修课了?”
纪川笑意不再。
“既然你听不进去我的解释,我也懒得跟你继续说,反正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咱俩没法沟通,那就让我实话告诉你吧,正如你见惯了美女,阅人无数,我也从来不缺乏追求者,像你这种打苦情牌的把戏我见多了。咱俩最大的不同就是你以为自己游戏男女之情,其实深陷其中,而我作壁上观,不涉其中。套路太多,也就没了意思。省省力气吧,留着可以哄哄你的白鹭丹顶鹤谁的。”
纪川眸光渐冷,纪欢欢不想再跟他纠缠,转身离开。
这次纪川没有再追上来。
结果第二天跟关东的约会也没能成,他临时有个会议要去外地,下午一点的飞机,一知道这事后,就给纪欢欢打了电话,语气里全是抱歉和惋惜,一再道歉,搞得纪欢欢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好像干了什么对不起关东的事。
说了好几次没事,她真的不介意,关东才终于不再说抱歉和对不起了,纪欢欢也松了一口气。
最后,在纪欢欢想要挂电话的时候,关东突然问:“等我出差回来,可以再约你吗?”
纪欢欢被他语气中的小心翼翼和紧张打动,声音不自觉放柔,说:“当然可以,你什么时候回来?”
说出口才发现,最后这句话那么像是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的口吻,纪欢欢觉得不合适,赶忙补充了一句:“出差要几天?”
关东回答:“不出意外的话三天后我就可以回来了,到时候我给你电话,咱们再约,好不好?”
纪欢欢这几天被纪川搅合得十分烦乱的心情,终于有了种拨开云雾见红日的痛快感,哈哈笑了起来,说:“关东,你大可不必这么谨小慎微的,你想约我,就约呗。”
关东那边一时没有回答,纪欢欢说出口后才觉得,也许她这种态度会吓到人,话里的暗示意思好像太明显了吧?
斟酌着该怎么补救,关东在那边终于开了口:“欢欢,我可以追求你吗?”
反倒是纪欢欢愣住,她早就知道了关东对自己的心思,可是他不说,只是默默对她好,纪欢欢也便不问,由着他这样打马虎眼,两人花非花雾非雾般地绕着往前走,如今关东终于说出口,纪欢欢的心却一下子慌了。
脑海中闪过太多念头,反而忘记了回话。
关东见许久她都没回应,心里有点懊恼,觉得自己太唐突了,准备再道歉。
却听得纪欢欢问:“你对徐歌说过,我不仅人美气质也好这句话吗?”
关东再次顿住,承认道:“说过,她告诉你了?”
纪欢欢扁扁嘴:“你告诉她,不就等着有一天这话会由她传递给我吗?”
关东的笑声传过来,浑厚又安定:“被你看出来了。”
纪欢欢抿嘴,为他这种小心思开心不已。
“你那时候有男朋友,我觉得这些话从我口中说出来,会很唐突,但是我又真的很想赞美你,所以就告诉了徐歌,只是没抱太大希望,毕竟孩子没个定性,谁知道她会不会说,什么时候说,怎么说。”
纪欢欢语带嗔意:“那不如你亲自说啊。”
“什么?”纪川有点没明白她什么意思:“你要亲口听我这么夸你吗?”
纪欢欢格格直笑:“我才没那么虚荣,不如说说,徐歌口中的惊艳,是什么时候的事吧?是你第一次见我吗?”
关东那边传来车子开关门的声音,一个男声在询问着什么。
关东低声说了一句:“不回家了,时间来不及,去机场,那些换洗的东西到了以后可以再买。”
纪欢欢问:“你现在是不是很忙?”
关东立刻回答:“忙,但是跟你说话的时间还是有的。”
纪欢欢满心欢喜,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关东第一次见纪欢欢并不是在徐歌的生日派对上,而是更早,有一次安德森喝醉了,他送他回来,碰上上完课准备离开的纪欢欢。
一身素衣,不紧不慢走着,突然一抬手将绑住头发的皮筋扯下,散开一头长发,随意晃了晃,像是放松头部,只一个动作,关东却有点看呆了。
工作这些年,走南闯北,国内外的人接触得很多,漂亮的人不少,可是大多都被化妆品精心点缀过,美则美矣,少了几分灵秀。
而纪欢欢毫无修饰的清新面庞,映在初秋的晚风中,像是熟得正好的樱桃,裹上一层晶亮亮的甜蜜,毫无预兆直击关东的心口,凿出一个缺口,堂而皇之地占据了他整个心扉。
关东缓缓诉说着,最后加了一句:“我也是个俗人,喜欢看赏心悦目的漂亮女人,但更会被不化妆也漂亮的人吸引,欢欢,你美得让我觉得惊心动魄。”
纪欢欢听过很多情话,可是唯独这句话,从关东口中说出来,带着一股温热的力量,不容置喙地直接流到心间,让她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