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欢欢维持在痴呆望着关东的姿势,久久不能言语。
关东高大的身躯像是最佳的避风屏障,刚才言语轻浮的那三两个年轻男子见他这架势,自觉扫兴,原本也只是想逗弄一下纪欢欢,见没戏识趣走开了。
一股酸麻的感觉从牙根处流窜到嗓子眼,胃里翻腾了许久的不适感终于爆发,纪欢欢只来得及扭开头,身体瘫软地蹲下,哇哇地吐了一地。
直到感觉胃里倒空,纪欢欢才恢复了知觉,发现关东一直蹲在她身旁,一会儿拍两下,一会儿捋顺后背,见她好一点,小声嘱咐说:“你待在这儿别动,我去买瓶水来,很快。”
因为刚才的那几人,纪欢欢有点后怕,但又一想,自己现在吐成这个鬼样子,谁还会打她的主意,都不够恶心的。
关东却一步一回头,一直在确认纪欢欢安稳地待在原地。
纪欢欢都佩服自己了,披头散发,还有心情欣赏关东频频回头的模样,觉得他有点傻气。
等到关东拎着一大袋子回来的时候,纪欢欢已经坐在地上,平复着难受翻搅的胃。
关东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递过去,说:“漱漱口吧。”
纪欢欢接过水正要喝,忽然瞅见刚才自己因为太急,没用手扒拉开头发,竟然吐到了头发上。
一股恶心的感觉再次涌来,但胃里已经空无一物,她只干呕了几声,除了几口酸水什么也没再吐出来。
关东连忙拍她后背,纪欢欢伸手拿起矿泉水瓶对着头发就倒了上去,关东大吃已经,劈手夺下水瓶,低声喝止她:“你这是干嘛?大冷天想生病吗?往头上浇什么水?”
纪欢欢更觉难堪,她不想让自己这么难堪地出现在关东面前,说来可笑,她以往身体健康得很,加上平时又自制爱惜,从不曾有过今天的失态,所以破天荒第一次的现眼竟然被关东撞了个正着。
按照她的想法,即便是喝多了,醉吐,也应该是一副梨花带雨病弱西子的娇滴滴模样,让男人涌起保护欲的状态啊,怎么会是现在这副又脏又狼狈的难看样呢?
纪欢欢却固执地想要再去抢过水瓶,关东用力拦住她,寒冷冬夜喝了酒的纪欢欢却上来一股猛劲,力气比平常大很多,关东只好用双手扣住她,见够不到这瓶水,纪欢欢瞥见关东身后还有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好几瓶水,于是调转方向去拿新的矿泉水。
关东双手不得空,伸出脚一踢,袋子被踢出去很远,纪欢欢跟关东两人像是拔河一样,角力对抗。
关东一声不吭,只是一味拦住纪欢欢,僵持了有几分钟,纪欢欢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下一秒却被关东一把捞了起来。
一手扶住她,领医术从衣兜里抽出一本杂志,垫在她身下,让她重新坐下,才走到远处,将被踢走的袋子拎回来,从里面拿出一包湿巾,撕开后,抽出一张湿巾盖在纪欢欢的脸上,隔开那些弄脏了的头发,然后才小心地将头发拎起来,一绺一绺地用干净的湿巾擦着。
直到确认将全部头发都擦干净了,关东又重新抽出一张湿巾,帮纪欢欢擦着脸,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动作轻柔细致,耐心地检查了一遍,才又开了一瓶新矿泉水,递过去说:“重新漱漱口吧。”
纪欢欢这才睁开眼睛,张开嘴漱了几次口,刚想喝几口水,关东制止了她,将水拿走,从袋子里拿出一杯热饮,递过去,说:“喝这个。”
纪欢欢终于忍不住笑了:“我最难看最狼狈的样子都被你看见了,怎么办?”
关东不理会她这些孩子气的话,只是催她:“趁热喝,暖暖胃,你刚吐了,不能一直空着胃。”
纪欢欢这回不闹腾了,听话地接过去喝了大半杯,接着皱起眉头:“我想洗澡,我身上太味了。”
关东看了一眼手表:“我送你回学校,这个时候宿舍肯定过门禁了,你们学校附近应该有比较靠谱的酒店,先去那住一晚。”
纪欢欢顺从地任由他扶起自己,关东将她靠在一棵树上,确定她不会摔倒,才回身去整理刚才用过的水平和湿巾,将用完的扔进垃圾桶里,回身来接她。
纪欢欢这次没有移开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神里全是玩味。
回来的关东撞上她打量的眼神,依旧没多说话,扶着她走向一旁的停车场。
两人的距离很近,纪欢欢歪头看他,关东的侧脸近在咫尺。
刚才关东帮她擦头发的时候,纪欢欢中间睁开过眼睛,透过湿巾的缝隙偷偷注视着关东,他当时帮自己擦拭时候的神情十分专注,近乎心无旁骛。
纪欢欢看着看着,就有种莫名的心安。
她又问了一句:“我说我最难看最狼狈的样子,还有撒泼打滚的丑样子,你都被你看见了,怎么办?我是不是该杀人灭口?”
关东只是笑笑,样子像是在听一个不听话任性的小姑娘浑说,不跟她计较。
纪欢欢有点着急,追问了一句“关东,回答啊。”
关东留意到她连名带姓地叫自己,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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