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识

    今年的夏天显得格外的特别，不像三年前那样总是晴朗的天气，大雨已经连续的下了一个多月，北方和南方好像没有什么区别。毕业离校前，宇飞就得知长江中下游地区的洪峰已经打破了历史以来的最高记录，而北方的雨水也好像不甘示弱，一起来凑热闹；据说松花江流域的洪水也暴涨起来，致使东北地区的暴雨成灾，机关已经下发了几封文件，让大家做好到哈尔滨和大庆地区抗洪抢险的准备。这几天，宇飞的心情显得格外的焦急，总有一件事情让他不安，在正常的训练时也常常的溜号，排长曲波也因此而多次的提醒过他。两周过后的一个星期六早上，他早早的就起来了，把正常的工作干完之后，填写了一张请假条，连饭也顾不上吃，就来到了指导员和连长的办公室里，等待着连长吃完饭回来批假；宇飞一边在屋里来回的踱步回忆着往事一边耐心的等待着，正当他陷入到对往事的回忆中时，连长背着双手走了进来，猛一抬头，发现宇飞在屋里，就问他有啥事？宇飞说想请假出去一趟，要到市里拜访一位老乡。连长顺手拿来了一支笔，签上了“同意”两个字和自己的名字后说：“这几天的天气不好，总下雨路滑，出去一定要注意安全。”宇飞一边回答“是”，一边说“谢谢连长。”之后问连长需要捎啥东西或者办啥事吗？得知连长没啥事时，就离开了连长的办公室向大门口走去。到了大门口时把请假条递给了门岗，便搭上了一个三轮车向市里奔去。

    宇飞直接来到了国税局门口，下了车之后向大楼里走去，向值班室的人询问是否有一个叫苏静的女孩儿，值班人员说没有时，他犹豫了一小会儿，之后他猛然想起来了什么。向值班人员询问了一下地税局的地点后就打车向地税局走去，来到地税局后没费劲就找到了苏静。苏静是他的战友兼老乡和同学李军的对象，他俩是在他们考入军校前建立起朋友关系的，俩人相处的一直很好，就等李军毕业后结婚呢。宇飞和苏静也算是老乡了，她很小的时候因她的父亲工作需要而跟父母来到了这个城市。见到了宇飞之后苏静很高兴，认识苏静还是在他们考入军校后的第一个寒假里，那时宇飞放假回到家正和母亲一起准备过新年买年货时，李军带着苏静和战友陈铭、于江、刘超、张建几个人一起来看望宇飞和他的父母，那时宇飞认识了苏静，并且知道苏静家是住在市里。苏静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天气，此时已经快到了中午了；天空中渐渐的有些放晴，市区的路况也转好；就对宇飞说：“我带你回家，到我们家看看，中午就在我们家吃饭，也顺便让你认识一下我的父母。”宇飞点了点头说：“行！顺便看看两位老人家。”他们一路寒暄着走进了苏静的家。苏静的家是一座别野，门前有一个小院，院子里栽种了一些蔬菜和花草，辣椒和茄子已经成熟；粉红色的芍药和蓝色的马蹄莲花儿竞相开放。靠着外墙的地方是一个货棚，里面堆放一些常用的物件。家中的父母从苏静电话中得知有老乡要来拜访，便忙活着做饭。当宇飞走进门时，向四周环视了一下，屋里收拾得很干干净净，老式家具古色古香。虽说是别野，但却是农家的火炕。窗台上的两盆君子兰花还没有开放，好像刚浇过水，叶片上的水珠在慢慢的滑落。苏静简单地把宇飞向她的父母作了介绍，苏静的父母都在六十岁左右。苏静的母亲岳玲正在外屋帮她父亲做饭做菜，老妈妈穿着朴素，灰色的裤子裤线很直，蓝底红花衬衫，显得很精神，不太爱说话，由于没有工作，一直在家搞家务。身体不太好，略显清瘦；鱼尾纹下掩饰不住岁月留下的沧桑，几分病容带给了她生命的苦痛；长年的疾病夺走了她的健康和美丽，所有的家务都由老伴儿来担任。父亲苏贵在地税局工作，一直是先进工作者，墙上贴着每年的“某市国税局先进工作者”的奖状可以看得出来老人家在工作上的业绩；家里家外都要靠他父亲忙活，每天更多的事情是照顾老伴儿。身体不错，很是健朗。个头不高，但很挺拔，就是两鬓有些斑白；睫毛下的两个大眼睛闪烁着精干。她的家是一个二层的小楼。楼前是一个厂房，装着一些杂物，夏天可以在里面做饭，免得在屋里做饭时太热。一辆摩托车停在外面。楼内地下铺着红色的地毯，墙壁刚刚粉刷过，屋内是一个农家式的大火炕，看的出来老人家是喜欢睡炕的。一张床放在炕的旁边，一张饭桌在墙的边上放着。屋内很是简单，看不到再有啥家具了。厨房在客厅里侧。整个楼房内很是洁净，看得出主人的勤劳。宇飞受到了很热情的欢迎。老父亲和老母亲脸上洋溢着不多见的微笑，为他端来了刚刚泡好的铁观音茶水，还拿来了一盒红塔山牌香烟。桌子上摆放好了两盘水果，一盘是西瓜，另一盘是草莓，此外还有一包白瓜子。一阵寒暄之后，得知老两口也是老乡，是八十年代初从老家搬到这座海滨城市来的，那时三个孩子都还很小，家中的琐事都靠老伴来料理，后来，老伴身体不好，干不了啥重活，也就靠苏静的父亲来照顾了。苏静姐妹三人，没有男孩子。苏静姐姐苏楠在啤酒厂工作，小男孩已经5岁了，小名冬冬。孩子是第一个外孙子，离不开姥姥，就住在姥姥家，自然是姥姥和姥爷的心头肉。老爷子在闲暇之余总是带在身边，甚至于钓鱼也带着孙子。妹妹苏萍在某外国语学院读大三，最近在努力攻读外语六级，准备本科毕业后出国留学。姐夫朱风翔自己开出租车，收入还不错。宇飞和苏静的父亲谈的很投缘，老人家也很健谈，可能是今天遇到老乡的缘故吧！毕竟是家乡人来，又和未来的姑爷一起在高中时读书，也是最好的战友，因此显得格外的亲切！

    初次的交谈可以看得出来老父亲和蔼可亲，直率而坦诚，给人以亲近感。老母亲不爱说什么，透露出农村人的朴实和真诚，宇飞也就显得特别的自然，无拘无束。一会儿，苏静和父母把饭菜做好了，总共做了八个菜：红烧鲤鱼、小鸡炖蘑菇、黄瓜伴海蜇皮、西红柿伴白糖、酱牛肉、排骨炖豆角、尖椒炒干豆腐和地三鲜。宇飞上前帮着端菜端饭，剩下最后一个炒菜时，宇飞对苏静说他会炒菜，苏静就把对宇飞说：“那好呀，你做一个地三鲜给我看看，这个菜交给你啦！”老父亲不同意，说孩子第一次来坐着就行，苏静对父亲说都不是外人，不用太客气，宇飞在炊事班干过，就让他做吧！父亲于是同意了，几分钟过后，宇飞就把菜炒完了。当大家把饭菜都端上来时，宇飞请两位老人家入座，自己坐在了她父亲的身边。老人家今天显得特别的高兴，说要和宇飞一起喝点酒；白酒是52度的泸州老窖，宇飞对老人家说自己不会喝时，老人家显得不太高兴，对宇飞说：“当兵的哪有不会喝酒的，喝！”苏静对父亲说：“不会喝你还非得让人家喝呀！不会就别喝了。”宇飞赶忙说：“那我就喝点，大姨夫这么的热情，我陪陪。”于是，宇飞也倒了一杯，端起杯子和老人家碰了碰说：“大姨夫，第一次见面，和你谈的很投机，看来我俩很有缘呀！祝你和大姨身体健康，全家生活幸福！”之后，宇飞喝了一大口，大概是由于第一次喝酒的原因吧，酒刚刚进到喉咙口，辣的宇飞有些控制不住，强忍着把酒咽了进去。在一边的苏静看在眼里对父亲说：“爸爸，宇飞喝不了酒，你别让他喝了，你自己慢慢的喝吧！”宇飞赶紧对苏静说没事。谈话过程中老父亲得知宇飞的家庭生活条件不算好，老家也是农村的，父母在农机站工作，母亲在家搞家务；兄弟姐妹五人，哥哥姐姐都在农村以种田为生，宇飞是最小的孩子，高中毕业后差10分没有考上大学，不愿意再给父母增加经济上的负担，而毅然决定当兵考军校。经过三年的军旅生活得到了很大的锻炼，第三年考入了军校。在院校时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在班级里当班长，毕业后的成绩非常的优秀。考入军校后，家中的父母特别的高兴，觉得儿子有出息，为自己争了光！当老父亲问宇飞是否谈女朋友时，宇飞说还没有。老父亲这时对女儿说：“姑娘，你看看你的同学中间有没有合适的，给宇飞介绍一个。”苏静想了想问宇飞：“你想找一个什么样标准的？”宇飞说自己刚毕业就谈女朋友不合适吧！老父亲说：那有啥，你们当兵的年龄都不小了，毕业后几乎都是大龄青年了，都满25周岁了吧，可以找个女朋友谈谈了，趁年轻能找个标准高一点的，别犹豫了，听大姨父的。然后对苏静说：“姑娘你看看，你的同学里有没有般配的，快点给介绍一个。”宇飞也没有拒绝的说：“我家庭生活条件很差，只要条件比我家好点，差不多就行，最好有工作的，长相过的下去就可以。”之后，给老父亲和老母亲各自夹了一块鱼肉。苏静和他父亲提到了几个女孩儿的名字，征求父亲的同意，然后看了一眼母亲。母亲对苏静说：“你的同学叫什么艳华了的，我觉得她挺好的，好像姓秦，有这么个女孩儿吧！”苏静对母亲说：“是的，叫秦艳华”。老父亲问了一下这个女孩子的家庭情况，得知她是教师，个头很高，家庭情况还不错。就对女儿说：“你就先给她打一个电话，问她有没有男朋友，把她叫来认识一下。”于是，苏静就给这个女孩儿打了一个电话让她过来一下，说想她了。这时，老父亲问了一下女儿：“还有吗？再找一个。”女儿就对父亲说还有一个叫高颖的女孩儿，她在市医院工作，个头挺高的，家里情况也不错，我觉得可以。父亲说：“现在在咱们市医院单位已经很好了，你叫来看看！”苏静就又拿起来电话拨了过去，问她在哪？对方说在家里；苏静让她过来一下说有事找她，对方说现在不行。苏静就对对方说：“你过来一下，我真的有事。”在苏静的极力要求下，对方终于答应说来。这时，老父亲对老伴说吃好了，快收拾桌子吧！宇飞赶紧说：“我来收拾吧！”一会儿功夫，宇飞就把桌子收拾好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有人敲外边的门，苏静赶紧出去开门。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位高挑大个的女孩，面色稍黑，微胖，手提一个灰色的皮包，头上梳着一个发髻，发髻上穿一根银色的针，一张很有朝气的脸。上身穿着粉红色的短袖衫，下身穿着白色的七分裤子。面带微笑的和苏静握手寒暄问好。抬起头向苏静的父母问好，看到宇飞后点头致意。这时，老父亲对苏静说：“孩子，你们年轻人到楼上聊吧，楼上房间大，方便一些，宇飞你也到楼上去，把水果盘一起拿上去。”宇飞跟着她们二人一起慢慢的走上了楼。宇飞一边跟在后边走一边思考着什么，心情也是波涛汹涌，心绪纷乱；他知道自己现在确实已经长大了，不再是父母心中的那个孩子了，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应该给自己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女孩子，也该给自己一个交代，告知所有天下父母自己已经走进了成年人的行列里。虽然对成家这个概念还很模糊，对结婚两个字的理解还没有深入地进行过思考，但他心中也微微的感觉到一些其中的内涵。猛然抬头，自己和两个女孩儿已经走到了楼上，在楼的左侧有一个柜子，上面有几双被褥，都很洁净，看来是刚刚洗过；内侧有一个单人的沙发，沙发上放一个蓝面的格被，床单是粉色中略带蝴蝶花；还有几个蓝色的塑料凳子；窗户很大，显得很宽敞明亮；外面的雨也渐渐的小了起来，只可以细微的看到纷纷飘落下来的雨丝，南方的天空也渐渐的晴朗起来了，可以很清晰的看到窗外的一片菜地。大家落座后开始攀谈起来，苏静详细的介绍了一下双方，宇飞得知秦艳华是一名教师，大学专科学历，专门学文学的，现在正带班当班主任，每天工作忙忙碌碌，上下班都骑自行车，来回20多公里，很辛苦的，每天要早早的起来背课，家里的妈妈看在眼里，知道女儿的辛苦，心疼女儿，就主动的承担起了给女儿做饭的任务。秦艳华也简单的了解了于飞的家庭和现状。过了一会儿，苏静对宇飞和秦艳华说到下面有点事，先下去一趟，就把两个人留在了屋里。秦艳华好像也知道了苏静叫她来的真正意思，抬眼看了看宇飞后就落落大方的和于飞攀谈起来。宇飞从水果盘中拿过来一个香蕉扒皮后递给了秦艳华，女孩一边接过香蕉一边说：“谢谢！”但她并没有吃，而是放到了水果盘的旁边。宇飞和秦艳华离得很近，一面攀谈一面详细的打量了一下秦艳华，从远处看她皮肤有点略显黑色，但近处一看，女孩子很是受端详，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充满神气，双眼皮上的柳叶眉毛很是浓重，瓜子脸上翘起高高的鼻梁，鼻子上托起一副粉色框架的近视眼睛，流露出几分的秀气，动作端庄而文雅。她不时的抬起头看看宇飞，被她的那身草绿色的军装所吸引着，宇飞懂得了女孩的想法，就向秦艳华详细的介绍起了自己从参军到考入军校，直至军校毕业的军旅生活情况，以及他对军旅人生的深刻理解，还有他在各个不同阶段的思想变化。秦艳华也不时的向宇飞询问着一些问题，宇飞都详细地向她作出了一一的解答，使秦艳华对军人有了一次粗线条的了解。其实，秦艳华对军人还是有着一些特殊的感情的，记得她在大学时期曾经间接的听同学们谈论过对军人的一些看法，那时她第一次对军人有了一次简单的了解，使她对军人和军队生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是当她在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重新详细阅读《高山下的花环》和当代作家魏巍写的长篇小说《谁是最可爱的人》时，被军人那种大无畏的牺牲奉献精神所感染着，被小说中那些英雄人物在国家和民族利益受到侵犯需要自己做出牺牲时的精神感动着，尤其是被小说中塑造的人物形象深深牵引和打动着，不知多少次感动得泪流满面。今天当宇飞这名真正的军人站在他面前为她讲述军人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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