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伸手拿开破棉絮,看到了浑身血渍,脸色焦黄,眼睛深陷,气喘不止,脚镣手铐的黄豹。黄豹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他,他对黄豹摇了摇头,扭头对外大喊一声:“搜搜那十二个人的身上。”
随着他的这话一落,黄浪,黄象与十个家丁挥刀砍向了巡检署的兵。有的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成了无头之鬼,有的反应快的也只叫了一两声:“娘”就断气了。黄天赐拿起黄豹的铁镣看了看,一摇头望着黄豹说:“这一时,无法打开。”
黄豹胸口急促地喘息着,咧着干枯的嘴小声地说:“这是死镣,要铁匠才能打开,您这么干,会给排帮与黄氏家族带来灭顶之灾。”说完他急促地咳了几声,深陷的眼睛无力地望了望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黄象与黄浪,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胸部急促地起伏,嘴里咳咳不停。
黄天赐伸手摸了摸黄豹流泪的眼,回他一句:“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不能看着你去死。”说着他朝黄浪,黄象一努嘴说:“把他抬去我们船,其他人把尸体弄进来,准备烧!”
黄浪一弯腰伸手向着血渍渍的黄豹就是一抱,痛得黄豹咧嘴惨叫一声:“哎呀!”黄象马上朝他大骂:“蠢货,只能连着被子一起抬。”两个人马上小心地一人抓着被子的一头,将哼哼叽叽的黄豹抬进了自己的船仓。黄豹一躺下,就问:“有没有酒?”黄浪一摇头说:“没有,来的太匆忙。”黄豹喉咙动了一下,咧着干干的嘴,小声地说:“没酒,弄点水来吧,渴死了。”
黄象马上给他端来一碗水,准备伸手扶他,黄豹轻轻一摇头说:“千万不要碰我身上,一身全烂了。”黄浪马上轻轻托起他的头,黄象把水往他嘴里灌。在黄豹咕噜咕噜喝第三碗水时,对面船上着火了。
黄天赐带着自己的家丁,返回自己的船上,站在船头看着熊熊的火光,听着噼里啪啦的声音,他的嘴角挂上了笑容。呼啸的雪风,在江
面一阵又一阵地似刀一样刮在立在船头上黄天赐的身上,他打了几个寒颤。一个个的家丁缩头进了船仓,只有黄天赐一个人一直看着对面的熊熊大火在风的助威下,越来越大,最后残留的一部分沉下了江,他才返身钻进仓。
他一进仓就对黄浪,黄象说:“回溪口后,黄象去城里请两个大药房的郎中,抬去山上,黄浪直接请几个轿夫将黄豹抬去山上我的大当家屋子里,让我的马弁照料他。黄浪去通知船老大,全速开往溪口。”
黄浪嘟了句:“这雪恐怕不是一天能停的,郎中不知道会不会上山,不如将豹哥弄去城里治吧!”黄天赐瞪了他一眼反问他说:“世上有看着银子不赚的人吗?为什么我让黄象去请郎中,让你却去送你师兄上山,死脑筋,凡事多想想吧。”黄浪低下了头,准备起身去催船老大,黄象
见师傅一脸不悦之色,想撇开话题,望着黄豹轻轻问道:“哥,你当初应该逃脱啊!现在弄这样,嫂子,孩子们见了不知道有多伤心?”站起来了的黄浪不待黄豹回话,马上附和着说:“是啊!逃了多好,这次为了救你,花了多少银子误了多少事儿,要不然你会背负千古骂名,客死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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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豹连续咳了几声,蠕蠕着嘴唇声音极小地说:“当时我能跑吗?三十块排,每块排上有八个排帮兄弟,只要我跑,我动手,至少要死掉一大半。以后我们黄家这个排帮就再也不能去长江了,只能缩在湘西大山沟里,等于就是解散了。黄家多少子弟靠着排帮生存?我会成为黄家的不孝子孙!死后我无法去见烈祖烈宗,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去扛了。”说着他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哽咽着摇了摇头说了句:“我不知道这
样回去,该怎么样面对我的孩子们?”说完他极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黄天赐马上伸一只手摸着他的眼泪,望着他大声地说:“这事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别人在陷害你。你是无辜的,你现在已经无罪获释了,回到山上养好病,重新昂起头来,真正的男人是打不垮的。”说到此他对黄浪一扳脸孔,黄浪马上去催船老大。此时外面的风越刮越紧,呼啸着从江面而过,从天而降的雪粒“叮叮叮当当当”地打在船仓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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