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两人开始在大街上四处询问地图上标注的几个地名,或是干脆拿出那幅地图来,让人帮忙看。然而整个上午的时间里,既没有人看懂了那幅地图所描绘的区域,也没人能对地图上标注的地名给出个圆满的说法。
然而薛鸢并不为此感到气馁。
她并非当真要帮鹿茗寻找回去的方法,她不过想带着盗剑贼、还有那柄剑四处招摇过市,引得街上人们的注意。只有这样,才能方便下山追查盗剑贼下落的同门找到自己。
薛鸢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应付这么头疼的问题必然行不通,她只能寄希望得到同门的支援,把这个棘手的事情交给更有经验的人来处理。
有时候薛鸢甚至冒出这么个大胆的想法来,既然鹿茗对这里的任何地方都不熟悉,自己甚至可以假意带他四处打探,然后绕着跟先前来川都不一样的路回到敬天镇,之后再把他骗回天荡山。
这实在是个把宝剑带回门派的绝佳方法,毕竟即便是同门赶过来支援,估计对于如何把这柄宝剑运回门派也都是个难题。
当然,薛鸢并没有将这个想起来简单易行的办法施行起来。她一方面觉得这么欺骗鹿茗自己实在于心不忍,自己这样做跟欺骗老实人、欺骗傻子没什么区别(虽说鹿茗盗剑的行为丝毫不是一个老实人该有的行径,何况此举给自己带来了不少麻烦)。另一方面,薛鸢权衡了一下还是觉得此举风险很大,如若被对方识破,不仅给自己会带来危险,搞不好还会彻底失去盗剑贼的行踪。
她起初觉得,自己的这个计策应该是很有可能获得成功。虽然薛鸢并没有刻意留下什么线索方便别人追上他们,可从敬天镇到这里路途并不算遥远,应该很快就会有门派弟子追查到这里来的。
然而现实却让薛鸢有些失望不已。薛鸢带着鹿茗尽量都在人多的闹市假意四处打探消息,然而直到快要天黑了,仍旧没有其他同门的消息,这让薛鸢有些大失所望。
一番思量之后,薛鸢又有了其他注意。与其等候门派找寻盗剑贼下落到这里来,不如自己主动向门派发求救信请求支援。
她真心懊恼为何没有早些想到这个方法。
到了晚上,薛鸢趁着鹿茗休息之后,悄悄来到了驿站,她想尽快给门派发送消息。
“老板,我想送一封信,尽快送到天荡山!”薛鸢对驿站伙计说道。
“我们最远只能送到北边的敬天镇,用信鸽去,很快。明天一早放出去,不到两个时辰就能送达!”驿站伙计说道。
“不能帮忙送到天荡山吗?”薛鸢问。
“那这个就实在无能为力了,”伙计为难的说,“您也知道修行门派的规矩,我们外人一般很难进入那里。即便是信鸽,要飞那么远也不太可能,我们的鸽子都只传到到附近的大小城镇。”
薛鸢有些为难了。如果信只能送达敬天镇,自己的信何时能被门派收到就实在很难说了。
薛鸢很清楚门派的规矩,派中弟子往来的信件都是弟子下山的时候顺带捎回门派的,如果运气好自己的信能够明天抵达门派然后得到门派支援;可如果运气不够好,自己的信件要等到两三天后才被门派收到也是有可能的。两三天时间,薛鸢实在不敢担保自己有办法困住盗剑贼不离开这个地方。
“没有其他方法吗?”薛鸢焦急的问。
“敬天镇的驿站,经常有天荡山的弟子下来取信。你将信件传到哪里,运气好的话很快就有人能带上山了。”伙计说,“姑娘你若是真有急事,倒还不如派个人亲自送到山上。”
薛鸢叹了口气,为这种无奈的境况感到头疼不已。左右两难之下,最终她还是决定碰碰运气,将信件交由驿站伙计,嘱咐他一定要在明天尽早发出去。
回到客房,薛鸢心里暗自祈祷老天保佑,这封信一定要尽快被同门弟子带回门派。
她深信门派收到信之后,一定会及时派人来跟鹿茗交涉的,这样自己就可以抽身出去,让这趟十分无趣的“旅行”划上终点。
她心里幻想着第二天门派弟子赶来,很顺利的把宝剑夺回。
可是一想到跟自己同行了两天的这个不通世故的盗剑贼,薛鸢却觉得自己心里交织了同情和歉疚的复杂心情。不知道门派会对他的盗剑行为作出怎么样的惩罚,也不知道他能否为自己的行为有一个合适的辩解。虽说自己完全是为了追回门派的东西不得已对他施行阴奉阳违的诡计,可薛鸢总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对不起他。
“我实在没理由为这个不相干的盗剑贼担忧那么多!”薛鸢最终狠下心来告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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