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大理是个以武治国的国家,年轻人大都被种下了饮马仗剑的种子,京城大纨绔又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别说没有明文规定城中不允许纵马,在这种偏远小镇,就算有发令限制,这些吃喝嫖赌抽样样拿手的纨绔又会遵守?
大街上响起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声音清脆,平民百姓却视为妖魔,早早的让开一条道路,端坐马背上四个男子意气风发,就差没拿鼻孔望天了。
胯下一匹血红色骏马的年轻公子看上去也就不到二十,头系侠巾,腰悬玉带,一手提缰绳,一手捏宝剑,白白净净,模样甚是俊俏,落后最前方那位公子半个马身,笑道:“琴哥儿,这次魏叔叔可是关了你大半年的禁闭,这半年兄弟几个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香,老猿猴和关耗子两个成天像斗败的公鸡一样无精打采,憋了大半年,咱们兄弟四人这下跑远点,保证让几个老爷子鞭长莫及。”
骑着一匹棕色骏马的少年看上去有些文静,属于不开口就能骗走一大片良家少女的俊俏少年,本名关蜀的他被同伴取了个关耗子的外号,这让他有些不爽,摸了摸有些卷曲的马鬃,开口说道:“死蛐蛐儿,我和猴子两个至少还敢让家中老爷子帮忙擦擦屁股,你倒好,段老爷子一生气关了琴哥儿的紧闭,你也像绣楼姑娘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搞个人间蒸发,不是哥几个说你,曲老爷子好歹也是堂堂兵部尚书,怎的就像个老乌龟一样,别哪天把自己憋出毛病了到时候有你小子的苦头吃,到时候别求爷爷告奶奶的让哥几个拉你一把!”
另外一个实际和他们几人同龄却看上去有些显老的汉子用力点了点头,似乎对关蜀的话很是赞同。
胯下骑着一匹雪白骏马的年轻人微微一笑,说道:“这半年在府中我可是通读了各种史记杂文,就连老爷子也夸我身上有了一些书生气,不再像以前那般蛮横了,今天去了翠玉楼都别暴露身份,我倒要看看这书生气对这些窑姐儿有没有吸引力,要是花魁李姑娘一眼便相中了我,你们仨也干脆关在家中读个半年算了。”
绰号蛐蛐儿的少年名叫曲剑近,从小到大一听到读书两个字就头痛,连连摆手道:“别,琴哥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有这个传统,让咱练武两三个时辰都不嫌累,好歹能够强身健体,再不济在花魁身上耕耘的时间也长些不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只需要凭我这张脸就可以纵横青楼了,不需要读书了。”
绰号老猿猴的汉子名叫侯叶,名字看上去小气,可叫起来大气,他呸了一声,笑骂道:“在耗子面前也敢说自己长的好看,哪次去青楼妓-院那些红绾青绾不都是样耗子身上挤,你何时尝过这种滋味。对了,琴哥儿。”他说着夹了夹马腹,将他与琴哥儿的距离拉的近了些,接着说道:“我跟你讲一件事儿,小蛐蛐儿这家伙有一次和我们几个一起去飘香院,你和荟云姑娘促膝长谈去了,剩下几个女子都挤在耗子身边腻歪,小蛐蛐儿气不过,找了个青绾听了一晚上曲儿,估计是憋坏了,第二天一个人又跑去飘香院,和那几个没正眼看他一眼的女子来了个大被同眠,后来三天没出门儿,这家伙身体一直不好,估计就是那次落下的病根儿。”
段瑶琴回头看了看满脸通红的曲剑近,戏谑道:“哟,蛐蛐儿,能耐了?感情和小耗子两人做了一回连襟?”
曲剑近正要开口,却被关蜀抢先道:“呸呸呸,琴哥儿,可不能这么说,兄弟我去青楼娼寮的真实目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次不是喝的大醉淋漓不省人事?咱四人里面恐怕只有我一个人身子还算干净,你们呐,一个个都被那些青楼楚绾掏空咯!”
事实再一次证明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刚才还和关蜀站在同一战线共同抵制曲剑近的侯叶,神秘兮兮的笑道:“小耗子,哥认识一个大侠从小就练童子功,你现在虽然年纪稍大,但侯哥给你美言几句应该还是能拜个师傅,要不明天我就去探探口风?说不定还真让你和那栖古楼一样,迷迷糊糊的得个陆地神仙。”
关蜀翻了个白眼,没有接茬。曲剑近嘻嘻哈哈,段瑶琴面色柔和,只是心中有忧,今日这趟看似纨绔兄弟之间的嬉笑怒骂以及晚上那一场注定会一醉方休的晚宴,就当给小蛐蛐儿践行了。
大理最顶尖的四位纨绔,可不止段瑶琴他老子一个聪明人,能掌管一个国家的某一个甚至好几个部门,可绝不会是一个蠢货,他们的儿子看似成天花天酒地,可又有谁知道哪些人和曲剑近一样睚眦必报连青楼***都不放过的小人,谁又是如同关蜀一样坐怀不乱的君子?
耳听有可能是虚,但眼见也不一定是实。
清脆的马蹄,稍显杂乱。几兄弟各自“心怀鬼胎”,眼看就要与准备踏进成衣铺的陈铜雀黄莺二人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