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起,高达十馀丈。
大漠上沧海桑田,变幻极快,昨夜还是一片平地,今晨说不定就有沙丘如峰般耸起。
这些沙丘自然极不稳定,一般人虽然能窜上,只要稍一不慎,沙丘崩溃,整个人就难免要被活活埋葬在千万斤黄沙里。
三人一掠而上,如飞絮,如落叶,轻飘飘站在巅峰之处,极目四望,只见四周围数里之内,不但有许多处大大小小的沙丘,而且还有一堆堆的风化了的石,一片片低矮的荆棘。
沙漠中也并非寸草不生,有些植吻,简直不需要什么水份,也可以生长的,只是永远长不高大而已。
突听"呛"的一声,一道刀光,如长虹经天,在远处的几堆石後一闪而过,刀光之急,不可力物。
三人立刻纸鸢般滑了下来,燕子般飞掠而去。
三人不敢出声,只因高手相争,最怕分神,姬冰雁听见他们的呼声,神志只要稍有松弛,说不定就有杀身之祸。
但等三人掠到那堆石後,那里竟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了,石旁的荆棘,竟已被刀割断了一片。
三人越来越觉得这人刀法之锋利实是惊人,"黑猴"孙空和司徒流星形容中的话,竟非夸大之词。突听又是"呛"的一声,金铁交鸣。
三人飞似的赶到那里,那里竟又没有人了。石却已倒塌了一片,碎石如粉,了满地。
这片石却必是姬冰雁掌中判官笔扫塌的,绝非长剑,由此可见,姬冰雁气力犹存,还可一拚。
三人长长松了口气,到目前为止,他们虽然还没有瞧见这两人动手,战况之激烈,却已可想见。
两人竟从数里外一直打到这里,从晚上打到早上,又从早上打到现在,这样的恶斗,倒也少见得很。
现在两人既然还好像战了个平手,三人也不着急了,只因他们着急也没有用,在这种地势下,要一下子找着他们,谈何容易,何况姬冰雁若是知道他们来了,怕他们插手,说不定还会成心和他们捉起迷藏来。
所以三人索性沉住了气,静静地听着,过了半晌,果然又有一声金铁交击声,自左面传来。
这次三人并不直接扑过去,却自右侧绕过,想绕到这两人的前面,迎头拦截住他们。
但这次他们还是扑了个空,那两人竟又打到另一边去了,三人对视苦笑着摇了摇头,蓝枫倾无意看了看沙地,脸色瞬间变的微白,楚留香和一点红顺着蓝枫目光看了过去,前面的一片黄沙上,竟有几点碧血。
若是换了胡铁花,他瞧见这血迹,也许还不会如此着急,只以为这鲜血是从对方身上流出来的。
但蓝枫倾、楚留香却知道,姬冰雁的判官笔只要点中对方,那人必已倒地不起,既不会带出血来,也打不下去了。
他们心里越着急,越不敢出声呼唤,姬冰雁此刻已负了伤,说不定伤势还不轻,若是分了神,岂非更立刻便要遭对方的毒手!要知楚留香虽然豪迈不羁,但为了朋友的安危,他的小心谨慎,竟还在妇人女子之上,蓝枫倾担心的捏着袖子,眺望寻找恨不得立刻找到他们,一点红目中寒光阵阵,如狼般的目光再现,坚定得像积雪的山峰。
一堆石上也有几滴血迹,三人纵身跃了上去,正想再静待刀光剑影,自树梢石顶露出来。
谁知就在这时,前面一堆沙丘,突有两个人转出,两人掌中兵刃,俱都舞得风雨不透,却丝毫不闻兵刃相击之声,想是两人打了半日,都已将对方的招式摸清,早已用不着等到招式用老,便发招变式。这样的打法,双方出手自然更快,也更凶险,无论谁的出手只要有半分偏差,对方的兵刃立乘虚而人。
但他们的出手虽精采,形状却都已狼狈不堪。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已打得七零八落,身上头上、头发眉毛,俱都沾满了黄沙,看来就像个从黄沙里钻出来的活鬼,若非知道姬冰雁用的兵刃,简直分不清这两人谁是姬冰雁来。
只见姬冰雁左肩上用衣袂扎得紧紧的,里面有丝丝鲜血渗出,果然方才已被对方割伤了。
蓝枫倾努力控制自己紧张到不行的情绪,但是看着姬冰雁左肩上伤口恐怕已经更严重了。
一点红自然知道高手对决,最忌讳插手,因为自己便是这样的人。
但两人正在打得吃紧,他又怎能包扎自己的伤口?难道对方伤了他,还等他扎好伤口再打这两人打了半天,难道已生出惺惺相惜之心,所以一人受了伤後,另一人并没有乘危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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