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风,也不说活。道风又是一击重拳,击在他的腹部,大舌头应声喷出一大口鲜血,随后低声笑了起来,声音中满是怨恨与复仇的兴奋。
道风一听大舌头的笑声,顿觉不妙,恰在此时,陈辛儿一声尖叫,道风连忙转头,只见几个混混拼死冲向陈辛儿,所幸陈观砚正护在她身边,一脚一个全部踢翻,然而最后一个混混却冲到陈辛儿几米处,一巴掌拍在陈辛儿手中的白烛上。
白烛应声而断,明亮的火苗,触及地面,跳动了几下,缓缓熄灭。
“啊!”一旁看热闹的人,一见蜡烛熄灭,顿时发出高分贝的尖叫,随后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往鬼市外逃去。
“呵呵哈哈哈!”大舌头阴沉的笑声传来,“蜡烛灭了!勾魂的玩意儿要出来了!你不是叼吗?这下大家都别活!哈哈哈!”大舌头说到最后,已似癫狂。
“疯子!”道风狠狠一拳砸在大舌头面上,随后拉着陈辛儿与陈观砚二人随着人群快速向外跑去。
忽然,鬼市上刮起一阵巨风,风中带着侵入骨髓的寒意,由鬼市巷口吹到巷尾,一路上,人们手中的蜡烛一一熄灭,待到阴风过去,原本热闹的鬼市陷入一片黑暗与恐惧之中。
人在极度恐惧中总是习惯安静,整个鬼市正是陷入了这种诡异的寂静之中,忽然,众人面前出现一片黑雾,黑雾越来越浓,渐渐聚成一个个人形。
人群中开始出现抽泣声,几个颤抖的声音低声呢喃着:“他们来了,我们死定了。”恐慌,是最致命的流感,它迅速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终于,黑雾停止了凝结,一个个由黑雾聚成的黑影出现在鬼市之中,将鬼市团团围住,那些人影身披黑甲,脚蹬战靴,手中的铁索随着走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听着就像死神的微笑。
人影渐渐聚拢,从中走出一个双眼赤红,身冒黑气的高大将军,看着是其中的领头人,那将军用血红的眼睛扫视了一圈眼前恐惧的人们,随后用嘶哑的声音道:“酆都阴将奉命检察鬼市,凡于鬼市闹事者,连座一市。”
低沉的声音停在人们耳中如同审判之音,那阴将没有多说,顺手一甩手中铁索,一下捆住眼前那个闹事的大舌头,随后轻轻一拉,大舌头的身体纹丝不动,从那驱壳中忽然带出一个半透明的身体,那个半透明的大舌头在空中不断地嘶吼求救,却没有一点用。
他就这么被眼睁睁拉入了那些阴兵之中,勾魂夺命,一个词汇同时出现在在场所有人脑海之中。
恐惧、哭泣、嘶吼、愤怒、绝望,无数负面情绪一时爆发,渐渐不可收拾,然而人们的哀求与挣扎并未停下阴兵的脚步,他们不曾有一点怜悯,机械式的缉拿这鬼市中人,无论是人还是鬼,有罪亦或无辜。
先是那些流氓,随后是些上前想套近乎的鬼商,最后就连那个贪便宜的摊主也没能幸免。
一具又一具的身体瘫软倒地,这场屠杀没有鲜血,却显得更为恐怖诡异,眼看那些阴兵就要向那些无辜民众动手,混在人群中的道风终于发出一声轻叹。
道风轻一挥手,几个在阴兵面前尖叫求饶的人忽然见到眼前金光一闪,阴兵抛出的铁索似是砸在了墙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领头的阴将闻声看去,只见在阴兵与凡人之间立起了一道淡金色的城墙,城墙不算高大,只是用巨大的砖头对齐而成,看着像是一段长城的围墙。
城墙渐渐蔓延变长,最终将人群围着在其中,那道围墙就这样孤单地伫立在阴兵的面前,亦如长城一般,守护着人们平凡而宝贵的生命,也许那道墙不似长城那样宏伟,那样坚固,然而此时,他却是人们唯一的希望。
阴将赤红的双眼紧盯着淡金色的城墙,低声道出一句:“修士!”随后又高声喝道:“何人胆敢阻拦酆都阴兵!”
阴将如同死神般的声音将城墙中的人们吓得都是一个哆嗦,没有一个人敢于直视那可怕的阴将。
“修士道风,起敬酆都。”
忽然,颤抖的人群中走出一个人影,那人穿着一身月牙白袍,踏着黑暗缓缓前行,那人的背影不算高大,却给人如同高山一般的安全感,那人就如同那道城墙,分割着光明与黑暗。那人如同领袖一般,用淡定从容的气度赋予恐惧慌乱的人群唯一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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