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哭着要跟从容一起去林县,却被从容很坚决的拦了下来。
“这次可不是去闹着玩儿,那疯病可能会传染。”
若是从容的推测成真,她都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她不可能让小桃跟着一起去冒险。
“姐姐,我可以帮忙的。”
小桃只闷闷说了这么一句。
从容却摇头道:“这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不能那么不负责任。让你跟着一起去冒险。”
“那你自己就能去冒险了吗!”
安歌一脸怒容地站在门口,从容已经少见她脸上有如此愤怒的表情了。
“姐姐,怎么来了?”
看到安歌,从容有些心虚。毕竟自从那次瘟疫之后,从容已经跟安歌保证过再也不以身犯险了。可是这次的情况,比起那一次却要严重的多。
那一次明明是天灾,却被有心人往她身上引。
可是这一次明明是人祸,却要被人变成天灾往皇帝身上靠了。
这么一对比,从容竟有些想笑。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谁用了这么厉害的手段来对付她。
当真是对她的抬举。
安歌却没有心情跟从容多说:“姐姐已经求过陛下了。陛下说了,若是你不愿意去,就可以不去。他不会强迫你的。容容,就当姐姐求你。不要去冒这个险。算是姐姐求你了好吗?”
安歌一番恳切言辞,从容心里也有动容。
姐姐一向是个简单的人,看问题永远不会太复杂。那位陛下也许对姐姐,也是有几分真心的。毕竟一个日日精于算计的帝王,遇到一和如此简单的女子,必然会被她吸引住吧。
可惜他的温柔,是只属于安歌的。从容若是不明白文德帝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当真要成一个傻子了。
却没想到安歌又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柳醒。可是陛下只是想让他归乡探亲。给他一份荣耀,也是安抚天下读书人。哪里知道柳醒刚好经过林县去拜访他的世叔。碰到这突发情况,他也是不能袖手旁观的。不过等事情稍微稳定下来之后,陛下也会让他回来的。你就不必再如此以身犯险了。”
从容听安歌说这么一段话,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姐姐这话,是听谁说的?陛下吗?”
安歌点头:“陛下是这么跟我说的。还让你放心,会早点让柳醒回来的。你真的不必去冒险。现在林县那疯病说什么的都有,姐姐真的很担心你。”
从容心里自然明白了文德帝的意思,如今这文德帝那里,柳醒成了控制纪从容的筹码,而纪从容又何尝不是制约柳醒的法宝?
文德帝此言无非是在告诉从容,为了柳醒你也不得不去。
你要去,还要把安歌给安抚好,不要再让安歌跟他闹。
从容若是真听了安歌的话,那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以为文德帝宠爱安歌,自己就会跟着沾光?
这个想法绝对是天真无知了。从容心里从未想过。甚至一再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地保护安歌。没有改变她的命运。
她不那么想,不代表安歌不会那么想。安歌心里也许抱着一个天真的想法:那个男人爱她。也会对她的妹妹爱屋及乌,包括她妹妹心爱的男人也会有三分情面。
这便是深陷爱情女人的天真了。
可是情况如此紧急,从容却没有时间在耽误了。
只得按照文德帝的意思哄着安歌道:“姐姐放心。林县那边的情况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外人以讹传讹,说的严重而已。那里好歹离家乡很近,我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去看看母亲。当年我们那样被拿到了京城,母亲的状况如何我们到底不知道,这是陛下给我们的恩典呢。只是不好让外人知道而已。更没法跟你明说。”
“是这样吗?”
安歌一脸狐疑地看着从容。
从容点头:“姐姐,陛下最近的身体状况可还好?虽然我挂着这个名头,可是沾姐姐的光陛下还真没有怎么使唤过我呢。”
安歌一脸羞涩地看着从容:“你这丫头,说的都是些什么话,陛下身体状况如何我怎么会知道呢。你才是大夫啊。”
从容故意笑得暧昧:“姐姐真是。陛下身体状况如何,不是姐姐最清楚不过的吗?如今竟然和我装起糊涂来了。”
安歌的肤色原本雪白,如今却添了几分诱人的嫣红。她听从容如此说话,伸手打了从容一下:“你这丫头,真的太坏了。这话竟是你这个没嫁人的丫头该说的。”
说罢,竟丢了从容起身而去,也顾不上其他了。
在门口守着的小桃一脸狐疑地进来看着从容问道:“婕妤娘娘这是怎么了?脸上好红。该不是病了吧?”
从容摇头道:“无事。我该去和红菱她们会和了。小桃要好好地守着家里。有些重要的东西不能让人趁机摸去。”
小桃见从容严肃的表情,也不在哭闹:“姐姐万事小心。”
从容点头:“你一个人在家,万事机灵些。若是感觉不对,就去找婕妤娘娘便是。她自然会想法子护着你的。”
从容知道自己的姐姐是个执拗人,若是真有个万一她又不在绝对会好好地护着小桃的。
“姐姐保重。”
从容不知道,小桃其实很早就见过她。
因为她,许多宫女太监在那场瘟疫中才能得以活命。
大家心里记着她的恩德,更知道她平日里在太医院里是如何为人。
他们这些地位低微的宫女太监若是找她看病,她总是尽心尽力从不随意打发。她帮助过许多人,恐怕她自己早都已经忘记。
可是那些被她帮助过的人并没有忘记她的恩德,总想着有机会也能报答一二。
所以小桃才会积极地来到她身边,日日接触下来却让小桃发自内心地把她当做自己的姐姐,真正的亲人。
就像婕妤娘娘想保护她那样,小桃也想保护从容姐姐。
知了也是这个想法吧。
小桃偷偷地擦了一下眼泪:“姐姐保重。”
姐姐这样善良的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从容摸了摸小桃的发顶:“若是嘴馋了,就去婕妤娘娘那找好吃的。那边是我的故乡,等我回来给你带点特产回来。”
小桃点头:“姐姐可别忘记了。”
等从容和红菱汇合时,又见到了太医院的带队太医,陈禄。
“陈太医好,陈太医辛苦。”
从容礼貌地打了招呼之后就被红菱和小叶子拉到了另一辆马车上。
“怎么让他领队?太医院没其他人了吗?”
从容想到自己的推测,真恨不得回去找文德帝换个人。这时候他也明白了文德帝为何会忽然问起了她师傅的下落。
红菱摇头道:“你如今久不再太医院,可不知道现在的状况。有些本事的基本就是那几位老太医,哪里还经得起如此奔波劳碌。年轻上来的那几位,跟他基本没差。还没他经验丰富。毕竟人家是救醒了十六公主的神医。就只是这一点,也该比你强了不是。”
从容无奈道:“一个太医跟医女比医术,这本来就很掉价好吗。”
小叶翻了个白眼道:“可惜这些新上来的太医,医术还真没咱们这些医女好呢。”
红菱打了小叶的脑袋一下道:“别胡说八道。”
小叶一向很有脾气,不服气道:“赵首座的本事吗,不就是整那些个新鲜玩意儿。你看看他们的“形象代言人被弄到哪去了。”
红菱一脸古怪的表情:“你能别说了吗。说起来我还恶心着那。就那个陈倩,我是真没想到他们居然那么能玩儿……”
从容伸手道:“停!我真的不想知道。”
红菱点头道:“其实我也不想说。”
小叶却在一旁呵呵一笑:“我怎么就觉得她活该呢。自己没什么真本事,还想着出风头。就喜欢跟从容姐别苗头。”
陈倩一来太医院,就不招人待见。毕竟太医院是个讲究实力和论资排辈的地方。从容姐的实力,许多人都是发自内心的佩服。所以也愿意真心实意地叫她一声“从容姐”。
从容姐低调不争,也不代表着她们乐意看到那个关系户带进来的关系户对从容姐呼来喝去,处处为难。
“别说她了。毕竟不是咱们该管的事情。司礼监的汪公公不好惹啊。”
从容不想再说这个话题。陈倩的命运并没有让她感觉到一丝痛快。反而让她一种兔死狐悲之感。若是当初她没有拼命挣扎,陈倩的命运是不是就是变成了她今日的命运。
可是她拼命努力挣扎之后的结果,算是一个好结果,还是把自己带进了一个更大的漩涡之中?
“还是说说林县的疯病吧。从容,你有何看法?”
红菱与小叶的眼神碰了一下,遇到这种情况还真得指望从容。他们那么多人研究了半天,也是毫无头绪。
从容沉了一口气,却摇头道:“还没有到现场去看过,如今再说什么也是推测。不过我看着这人也太少了点吧。”
从容粗粗看了一下,也就三四辆马车,顶多也就十来个人。
“人家首座大人可是说了,要小小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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