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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
安歌华服在身,宛如神仙妃子一般高高在上,这是从容以前从未认识过的安歌。
“大胆,太不懂规矩!跟婕妤娘娘居然敢如此说话!”
安歌身旁站着一个严肃的老嬷嬷。
先皇后去后,文德帝没有再立皇后的意思。
执掌后宫的是一位资历很老的华贵妃。
华贵妃乃一位大儒之女,家里扛着十几块贞节牌坊,最是看重规矩。
安歌一介针工局的绣娘,还是罪奴出身。不过一夜侍寝,就被封为婕妤的高位。后宫上下自然是议论纷纷。
毕竟那么多老资历地熬了半辈子连个嫔位都挣不到,心里当然不会痛快。
有心人在华贵妃面前多说了几句,便给派下来一个全皇宫最严厉最讲规矩的嬷嬷来伺候纪婕妤。
从容刚想认错免得给安歌添麻烦,却没有想过安歌直接一个巴掌扇过去:“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你多嘴!我妹妹可是陛下身边伺候的人,你对她不满意,还是对陛下不满意?若是如此,今晚陛下过来时,本婕妤定然好好让陛下知晓。”
从容惊讶极了,好像第一天认识安歌。
从她第一天认识安歌起,她的脸上就是无喜无悲。只是偶尔午夜梦魇,才能让从容知道她心底的脆弱。
她不知道为何,在她的梦里安歌的一切最为模糊,只有一点散碎的片段,就算她有心改变却根本无从下手。
“你们都下去。”
从容这边还在发呆,安歌却已经喝退了一干闲杂人等。十足就是一位威严无比的婕妤娘娘。
“容容,起来吧。你跪我做什么。”
安歌此刻又变成了那个她熟悉的姐姐。
“只是觉得姐姐好有威严,所以有些不大习惯而已。”
从容摸了摸耳朵有些不好意思。
安歌的神色却明显有些尴尬。
“不说这个了。现在这样不是也挺好,也没有人敢轻易欺负咱们了。想想刚进宫时候浣衣局的那些日子,到底还算好多了。”
安歌自然知道从容的心事,主动开解道。
从容却不能让这件事这么轻易过去。苏杭之忽然像只疯狗一样在乱咬人,她总要找到原因。
“姐姐平日里都只待在针工局,根本不出门的。为何却会忽然被人看中,送给陛下?”
安歌却道:“我其实也不知道。你一再提醒我在宫里小心行事。千万不要招人眼。我自然是很小心。平日里只待在工坊里做绣活。脸也是用布巾蒙了大半。却被管事太监告知要来侍候陛下。我当时想着若是这命运无法避免,那定要让皇帝对我另眼相看。”
从容接着道:“所以你就吃了变容丹的解药?”
现在安歌的这张脸,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见了也难免会想入非非。
“你放心,这样咱们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了。”
安歌只笑言安慰道。
从容心里却是万般苦涩:可是姐姐,我想让你得到真正的幸福。姐姐,我真的好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