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高公子、坚叔,不知两位明日午时可有空,喜鸣想在荟萃堂设宴谢两位救命之恩。”喜鸣想了半天终于说道。
“公主倒是不急,还有情致在此设宴。”高穆歙见喜鸣还是想不起他是何人,忍不住讥讽道。
喜鸣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高穆歙见状不觉暗暗自责了一句:她如今已是亡国孤女,何苦还要与她计较这些。
想到此,高穆歙轻轻上前两步,缓和了神色又说道:“公主身上可带有一只翡翠喜鹊?”
喜鸣见状,先舒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点点头,还抬手摸了摸胸前:翡翠喜鸣一直好好揣在怀里。
高穆歙见状暗叹一声:总算还有些良心。
“高某身上也有一只——当年外祖父把这两只翡翠喜鹊送给母后,公主百日宴时,母后将其中一只送给了公主,另一只一直在我身上。”高穆歙无奈的说道。
喜鸣却惊的下巴险些掉下来,自己怎会将此人忘得干干净净。不过此事说来也怪不得喜鸣,在溢城时,无人说高穆歙的名字,皆以“二王子”呼之。此刻高穆歙又只说名字,难怪她一时想不起。
喜鸣咽了口口水,才结结巴巴的喊了声,“二王子。”
这声“二王子”喊出来后,喜鸣看见高穆歙在点头,她自己思绪却已飘远了。
二王子,竟然是二王子。喜鸣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高穆歙,眼泪不觉流了下来。母亲曾经心心念念的二王子,如今就站在自己面前,只是母亲再也看不到了。
看到喜鸣流泪,高穆歙有些慌神,赶紧抬手为她擦去眼泪,轻轻喊了声,“公主?”
喜鸣一个激灵猛然醒过神来,赶紧又是躬身一礼,“喜鸣谢二殿下救命大恩。”
高穆歙伸手将喜鸣扶起,叹道:“公主不必客气。”
喜鸣直起身又望了眼高穆歙,过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我与二殿下从未见过,怎会……”
高穆歙闻言已知喜鸣之意,退后一步方轻笑答道:“从公主百日宴起,到公主十岁,每年公主生辰时,都有人将公主的画像送至宫中。公主与画中人实在是一般无二,只是眉眼长得开了些。”
喜鸣闻言不觉长长的“哦”了一声,难怪那时候每到生辰总有画师来为她画像,不过她终日忙着玩乐、忙着舞刀弄枪,竟从未问过那些画像去了何处。
高穆歙看着依旧一身灰色布衣的喜鸣,只是今日长发放了下来,心中暗叹一声:当年画中人那灿若星辰、神采飞扬的双眸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两人都沉浸在过往的日子中,不再说话。
过了一阵,坚叔问道:“公主此后有何打算?”
喜鸣一怔,回过神来,她未听清坚叔的话,只随口答道:“今夜与人在这天远楼有约。”
高穆歙闻言皱了皱眉,插话说道:“这渔福镇与溢城离得不远,公主要小心行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