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刘兄的朋友。”肖墨斜看了一眼花圈上的挽联:“我和刘兄很久不见,前几天从一个朋友那里听来的噩耗,放下手里的事情便赶来了,哎,虽然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但总算能送他最后一程。”
刘家父母能认全自己的亲戚,但哪里能知道自己儿子有什么朋友,肖墨说是,自然不会怀疑。这是丧事又不是发钱,难道还有人会冒充朋友来送钱不成。
肖墨在灵位前鞠了恭,送了一笔足以叫刘家父母打消疑惑的礼金,便在灵堂里里面坐了下来,没有走的打算了。
“伯父。”肖墨道:“明天刘兄就要上路了,今天晚上,我想在这里陪他一夜,明日一起送他上路,您看可行。”
“啊,这怎么好意思。”刘父一愣:“太辛苦了,何况你还有夫人在……”
“不要紧,这算什么辛苦。”肖墨道:“我难的有刘兄这么一个有缘的兄弟,如今天人相隔,实在是想为他做些什么。伯父伯母这些日子肯定累了,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让我去做就好,这也算是我能为刘兄尽的最后一点心意了。”
刘父其实不是个轻易信人的人,但实在没有理由不相信肖墨。他家在这镇上虽然算条件好的,但又不是什么富可倾城的人家,而肖墨和他夫人沈星月那一身穿戴,言行举止,无论如何都只比自家条件更好,没什么可图的。
原本搭灵堂守夜这种事是家人做的,但是关系好的朋友兄弟朋友自然也可以,儿子生前能有这么好的朋友,刘父应该觉得高兴才对,可是听到肖墨提出的要求时,却不太愿意的道:“这,这真的不用了。我们这里的风俗,守夜的要是家里人才行。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小儿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荣幸啊。只是他没有福分,去的太早,哎。”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大概是世间最大的悲哀之一,刘父坚拒,肖墨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客气了几句出来,临走的时候,似乎是怀念一般在灵堂里站了半响,面色沉沉。
一时出了灵堂,肖墨道:“我刚才看了,刘祥的灵堂里有很多纸偶,但没有刚才从寿衣店买的那具纸人,看来那具纸人和其他的不同,而刘父晚上不愿意我一起守夜,可能也是有什么不愿意被人看见的事情。”
“给死去的儿子烧纸而已,有什么不愿意被人看见呢。”沈星月想了想,没有头绪,但问题却很好解决:“他不想你来守夜,就代表晚上有事情发生,那再好办不过了。”
这又不是什么看守森严的地方,明的不好去,可以暗地去么。刘父总不能让整个镇子戒严吧。
两人商议着回了客栈,因为肖墨给钱实在地方,下手也有轻重,找事儿的人已经撤退了,客栈里静悄悄的,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
沈星月回了客栈之后,进了房间便打开了对着街道的窗子,趴在窗口看了看,吹了声口哨,只听一阵扑扇翅膀的声音,扑棱棱的从天上落下一只麻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