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可能来见他聂连城。
鬼都知道汉月穷,还差的一百两,别说叫她今日午时之前凑齐,纵使再给他一百个午时,她也休能凑齐。
聂连城见县令说得那般坚决,事也如今,看来贿赂是不成了,现下唯有冒死一博了,成功便是幸,不成功便是命。聂连城悄悄伸手摸向刀柄,心想趁县令没什么防备,霎时架刀上脖,好威胁他以命换命。
不过聂连城的一举一动,一旁的蓝琼都观察在眼里,她当然知道聂连城此刻的想法,突然,蓝琼一把将面前的聂连城推开,很生气地往门外径直跑去。
“夫人你这是干嘛了?”县令见状,撒腿边追边喊随蓝琼追了出去。
眼看就要成功了,却万万没想到,被蓝琼突来一举搅黄了,教聂连城恼恼羞不已。
聂连城那里知道,正因为蓝琼这一举动。才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否则他聂连城此时恐怕已然成了鬼。
原来县令对自己的安危,极其看重,便雇了一批高手暗下保护自己,特别是在收受贿赂之时,方才,聂连城只要拔刀之际,便是一支毒箭向他飞来之时。
但他焉知蓝琼何意,现今,他连杀死蓝琼的心都有了,因为在他眼中没有人的命,能和秦云的命相提并论。
出了厅堂,蓝琼径直往池塘跑去,眼看池塘的岸已经快要到头了,她却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那动作,莫非是要跳进塘里去吧!
县乍一惊,连忙喊道:“夫人你这是要干嘛?你快停下来!危险。”
蓝琼应声停在塘边上,呜呜地就哭了起来:“就让我死了算了,反正老爷也不疼我。”
县令一脸懵圈说道:“呃,夫人何出此言啊!我那里不疼你了?”
蓝琼伸手指着县令便质问道,“还说疼我,你方才答应我的什么事,莫非你现在就忘记了?”
今日前,蓝琼找向县令,说她不胜衙内吵闹,想找县令索要千两银子,在衙门偏僻处建造一座宅子。
县令宠蓝琼宠得天花乱坠,自是到了有求必应,但县令妻妾成群,今天这个妾子来找他要一百两,明天那个妾子来找他要一百两,再加上他把这个县衙装修得像王府一般,如今他那里有一千两银子,来给蓝琼建宅子,于是县令对蓝琼说让她再等等,现下他真拿不出钱来了。
蓝琼对县令说,之前有个妇女来找过她,那个妇女说想用千两银子赎她狱中的男人,问她能否向县令求情答应她,县令听蓝琼这翻说来,虽不想答应,但又不想让蓝琼伤心,这才勉为其难应了这桩贿赂。
“答应夫人之事,我怎敢忘记呀?夫人不是说要一千两银吗?不是我不放人,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一千两银子啊!”
蓝琼没想到,汉月家竟穷到两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早知这样,她就把所有的首饰都拿去当铺,换成银两送给聂连城,她也没有了想到,聂连城会为了他义兄,连自己的命都不顾,包括她蓝琼的命,虽然聂连城那夜在狱中对她很无情,但她却做不到对聂连城无义。这就是她蓝琼,我恨的人,我可以杀他千遍,我爱的人,我可以为他死上千遍。
如今为了让聂连城莫起劫狱之心,蓝琼唯要向县令撒起泼来:“有九百两总比一文都没有强!你看他们那两个穷酸样。午时之前,他们能找到所差的一百两银子吗?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想收那笔钱,分明就是不想帮我建宅子,如今,老爷不疼我了,我倒不如跳进这个塘里淹死算了。”
蓝琼的一哭二闹三跳塘,果真取到了作用,最终以建宅为名,自杀为虚,成功折服县令。
尽管县令已经让步低头,良久,蓝琼却依旧站在塘边,不管县令如何说劝,她就是死活不肯过来,“老爷已经失信一次,谁知你哄我过来之后,难保你不会后悔,除非你先叫人去把那个妇女的男人放了,我才过来,否则我立马跳下去淹死算了!”
县令无奈,最终叫一个衙差拿着它的释放令,去县牢叫牢头把里面一个叫秦云的罪犯放了。
雨过晴天,蓝琼和县令折回厅堂之时,只见除了那箱银子还在以外,汉,聂,俩人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蓝琼一见屋内没了聂连城的身影,心头忽然一沉,而后便是一抹炙热的担心,很快蔓延至她的全身。
“连城,你的大哥已经得救了,你去那里了?你去那里了?你千万不能去劫狱,千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