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对医学一窍不通,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其次,你不是对中医深恶痛绝吗?怎么有时间去整理中草药的药用价值,这该说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呢?还是……”
王学谦的话只有一层意思,余云岫的人品让他产生了足够的怀疑。留着这个家伙好吗?
可余云岫并没有觉得自己做的不妥当,反而一本正经的回答:“草药的价值是毋庸置疑的,余某也是学过中医的,只是认为中医难以培养,不如西医对社会的作用大……”
“然后呢?”
“中医有错,但是中药没错啊!”
遇到余云岫,也算是王学谦倒霉,他和对方的思维绝对不在一个空间内存在,谈话颇为吃力。
对此,王学谦也只能摆摆手表示:“至于设备问题,你去问弗雷德里克盖茨先生,他是主持协和医学院和医院的项目负责人,大部分重要的医院仪器和教学设备都是通过他确认的。至于草药?我认为你应该和丁甘仁、陆士谔这些同行一起商量,而不是和我商量。”
余云岫眼神中透露失望的样子离开了,他似乎找王学谦是为了获得在筹办医院中最大的话语权,这当然是王学谦的理解。
要不是名医唐乃安的懒散性格,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他似乎对自己稀里糊涂的被余云岫拉进了一家医院当医生不太满意。不然的话,就凭余云岫一口关东味十足的英语,王学谦也不会答应让余云岫去美国采购设备。
第二天,船上举办一场舞会。
算是欢迎上船的客人,而此时,船已经驶出了长江口,进入了东海。再过一周的时间,船会抵达美国在太平洋中最为重要的中转港口,檀香山,也就是夏威夷。
游轮会在檀香山港口停泊一两天,补给船上的物资和油料。而作为客人,也能在陆地上稍作缓解,享受陆地不会摇晃的睡眠状态。然后按照船期,会穿过巴拿马运河,最后抵达纽约港。
等于大部分的航线都是沿着炎热的赤道航行,所以,白天能在甲板上做的活动也不多。
在餐厅用过餐之后,王学谦发现船上的食物量都很足,他一开始怀疑老约翰是一个清教徒的设想,容不得食物哪怕有一点浪费的想法是错误的。
在第三天晚上,船出现了一些颠簸。
穿过海峡,进入太平洋之后,这种颠簸会伴随着整个之航期。大部分客人都会选择之在房间里用餐,甚至有人胃口欠佳,根本吃不下任何事物。
再次见到的林徽因,就是如此,小脸被晕船折磨的煞白。
让王学谦无语的情况又发生了,他的胃口很好,但是送餐的食物显然不能满足他的胃口。
好在他又准备,打开饼干盒,他傻眼了。
因为饼干盒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王学谦纳闷的盯着房间里唯一能躲人的橱柜运气,随后叫来了王学礼。担任王学谦的侍卫总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被王学谦叫来之后,两人低声在房间外嘀咕了一阵。
很快,两个精干的保镖走进房间,手捂在腰间……
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打开和船舱融为一体的衣柜,发现里面除了衣服之外,并没有藏人。
床底下也没人。
就是卫生间里,也没有人。
船上的房间再豪华,也不会太大,王学礼心说,要是在陆地上就好了,他让人训练的两条军犬,多少能够闻出之房间里的生人气味。可是在船上就不方便了,尤其是主人并不是王学谦。
在甲板上,王学礼有些担心道:“保镖绝对没有问题,没有一个是贪嘴的。我担心船上有另外的通道可以抵达你的房间,这样的话,就不安全了。我建议换一个房间。”
“如果换一个房间还发生这样的事呢?”
王学礼愕然,他并非专业的保镖,一直很用心的学,当然为了家族,他是没有怨言的。但是面对棘手的问题,还是略显稚嫩。王学谦无奈,只好对王学礼道:“把皮维找来,晚上就寝之前,一定要找出来。”
而王学谦一个人生着闷气,想着自己接连吃了两次对方的残羹剩饭,脑子里想着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猥琐不堪的水手?
还是胖乎乎的厨娘?
想到这些,王学谦胃里有些翻腾起来,饥饿感顿时消除的无影无踪。
很快,罪魁祸首找出来了,而皮维用的办法也很简单,就像是诱捕房间里饥饿的小老鼠似的,用一块香甜的慕斯蛋糕,就让对方上钩了。
王学礼找到在甲板上透气的王学谦,脸色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王学谦,然后无奈的回答:“找到了。”
“是谁?”升起一股怒气,王学谦表现的有些恶狠狠地样子。
王学礼愕然,他是想亲口告诉王学谦,那个人没有威胁,但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还是你亲自去看看吧?”
王学谦纳闷,既然是贼,那不成还有王学礼解决不了的人?难道是穿上的船员?
熟门熟路的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顺着打开的舱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低着头,坐在沙发上的脑袋,漆黑的头发,光泽度极佳,在灯光下甚至还有种反光的炫目。
贼的身材娇小,甚至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一头短发,看上去像是时髦学生的法式,修剪的齐整的波波头,头发上还别着一个精致的发卡……
这一刻,连王学谦都有些失神,询问皮维道:“是从通风口爬进来的吗?”
皮维却耸耸肩,心说:按照对方的身材,应该不费劲,但是通风口在房顶上,一个女人能挑起来轻易的抓住通风口的铁条吗?
“先生,您的随从说是熟人,我……”
“好吧!你先回去。”王学谦一听是熟人,就更纳闷了,看对方的样子,不是孟小冬。走到沙发前,王学谦压低声音,却带着怒火道:“抬起头来!”
当对方抬头的那一刻,王学谦感觉有些天旋地转,惊问:“你怎么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