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老绅士约克夏,作为赛马俱乐部的管理者,面无表情的点头。
虽然他心中生出警觉,但是英国人木讷的表情,让他看上去像是被动的处于弱势地位。
“从动物学的角度上来说,它们也是有喜怒哀乐的,但是作为人类,我们无法理解动物的特殊反应,这一点您认同吗?”
约克夏继续点头。
卫挺生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来:“就像是一个孩子,在没有办法说话的幼儿时期,他们选择哭声来引起大人的注意。当然,动物没有那么高级,它们会采用自己的行为方式来向人们表示自己的内心。”
“暴躁,并非是它的过错,而是在强烈的要求无法得到满足的时候,一种本能的反应。对此,我很失望,我为我的赛马每个月要支付不少于80英镑的费用,但是让我失望的是,他不快乐!”
“不快乐!”
英国老绅士瞪眼道,脸上的表情仿佛像是见鬼了一样。马会被表现的快乐么?没听说过啊!
“当然,这不过是动物学,说的本能的反应。我们还可以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强烈反应的背后是行为干预的一种宣泄……”
五分钟……
十分钟……
……
如果说无理取闹也是一种本事,能够把无理取闹说的让对方哑口无言的境界,是律师最高境界的话,卫挺生的心情就像是林肯附体,仿佛箴言在他的嘴中被传递,真理从此诞生。
当然,要是以前的他,是绝对没有这个本事的,他能说,也会说,但是没理也要搅三分的本事,他还是从王学谦的身上学来的。对付王学谦,那是鲁班门前班门弄斧,关公门前甩大刀。
可对付性格古板的英国人,已经足够了,额头隐约见汗的约克夏,涨红着脸,就像是嗓子被堵住一样,让他无法顺畅的呼吸:“但是其他的赛马都和它不合群?”
“既然如此,我们就从社会学的角度来分析,群居和读出者之间的区别……”
“卫博士,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英国人就是再古板,也能够分清楚,到底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卫挺生虽然振振有词,但约克夏是能够分辨的出,都是胡说八道。他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并不是目不识丁之人。但是和一个博士辩论,说的都是他懵懵懂懂的知识,晦涩的词语让他快要疯了。用读书少,来解释他此时的窘迫,显然是卫挺生把一个英国人折腾的要崩溃的边缘了。
卫挺生的心中不免有些戚戚,和王学谦抬杠效果出众,至少和外人辩论起来,伶牙俐齿,总是能够给他带来莫大的好处。但是让他颇感屈辱的是,每次和王学谦辩论的时候,怎么就掉个了呢?
见英国老绅士有种劫后余生的惊悸,卫挺生的恻隐之心有点涌动的迹象。
不在折磨对方。
其实,他连马匹的种类都分不清,要不然也不会买了一匹柏木马,当成阿拉伯名种。
正当他回头,不爽的看向了两个同窗,至于吗?不过是和一个英国人辩论一场的小场面,还用躲在他后面十几米远的距离吗?
哥们分分钟就能搞定!
想到这里,卫挺生的心中,涌现出一股豪气。仿佛从肺腑往上横冲直撞,刹那间,仿佛要打通任督二脉似的玄妙。
不过,他看到的并不是胡适和赵元任愧疚的眼神,反而是赵元任兴奋的大喊大叫:“咬了,咬了!”
卫挺生一开始还茫然不知,警觉之后,才回头看到,原来他的宝贝‘凯撒’(卫挺生给他的赛马起了一个霸气至极的名字),正追着一匹比它高一个多头的大家伙,张开大嘴,往‘高雅女士’的后腚咬去!
也不知道马场里哪个大嘴巴好事者,惊叫的声音在马场上空盘旋:“‘流氓凯撒’咬了‘珍妮小姐’的屁股。”
虽然是两匹马之间的故事,珍妮也不是小姐,而是一匹五岁的母马。卫挺生的‘凯撒’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个头不如对方,形象欠佳,而自惭形秽。反而雄赳赳,气昂昂的,追在那匹逃跑的叫‘珍妮小姐’的母马,下嘴颇为刁准,无耻,让作为主人的卫挺生,在看到这一幕之后,竟然破天荒的脸红了。
卫挺生张了张嘴,在事实面前,一切所谓的道理都是苍白的,无助的。他只好拉着约克夏的袖子低声赔笑道:“我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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