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谈判恐怕要多了不少变数。”
“子高,你多心了吧?”顾维钧不太相信,在上海的势力日本人不是最弱的,但是先比英美法三国来说,不值一哂。
王学谦指了指房间的窗口,外面是茫茫的江面,根本看不到临街的情况。但是从本来不该出现的日本代表的出现,让王学谦就有了警觉。如果说只是中英两国的谈判,日本的代表就根本没有出现的必要。
可问题是出现了,而且还堂而皇之的,应该是英国人故意邀请的。那么万一,英国人用公共租界的问题来说事,那么对于民国代表团来说,将面临十多个西方列强的围攻,即便对方的身份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办事处负责人,也够让顾维钧等人喝一壶的。
何况,像日本、意大利、比利时等国,跃跃欲试。除了日本之外,其实意大利和比利时对民国的威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二十年前的意大利看到欧洲五大国,都在华夏拥有了租界,也萌生出想要在远东的清朝有一个海军军港的奇葩想法。最后看准了浙江的三门湾,但是意大利人似乎运气一向不太好,派遣四艘军舰抵达东海之后,发现清朝的军舰竟然比欧洲第六强国意大利的还要大。当时正值甲午战争之后,北洋水师主力在黄海几乎全部消失殆尽,清政府新购进的军舰‘海天号’和‘海圻号’两艘主力巡洋舰,虽然不是镇远、定远级别的无畏舰,但也是排水量4300吨的‘大家伙’,意大利人顿时认识到形式的严峻,舰队立刻开足马力去了上海,寻求英国人的保护。
一开始就露怯的意大利人,让看见洋人就哆嗦的清朝官员给以极大的信心。
之后的谈判,不靠谱的意大利谈判团的翻译,甚至把清朝和欧洲五大国签订的‘欧洲协调’备忘录,翻译成了‘欧洲剧场’,挺着胸脯说,他们也是‘欧洲剧场’的成员之一,要享受同等待遇。
当时清朝的外交官都凌乱了,什么‘欧洲剧场’,慈溪再糊涂,也不会签订这么不靠谱的协议。
总之,意大利人胡溜溜的走了,当然在外交上,意大利人给充满阴霾的清朝外交战场,带来了一丝短暂的欢乐。
至于比利时,就更不已为惧了,原本属于荷兰王国的比利时、卢森堡,都是闹**才分裂出来的小国。人口,财力,军备,连意大利都比不上,更别想在远东获得丝毫的便宜。
反而日本,自从甲午战争之后,逐渐代替英国,成为华夏的主要敌人,但是当权者都看不清日本的真正面目。反而继续把俄国和英国当成民国的最重要的敌人。把日本继续当成英国人的小弟,认为只要搞定了英国人,日本人就蹦跶不起来。可实际上,日本人不但蹦跶起来了,在之后的二十多年中,日本越来越强硬的外交立场,让欧美强国吃足了苦头。
顾维钧虽是精通国际法,在外交上也是工作多年的老手,学贯中西。但也没有后知后觉的本事,他虽知道日本人蛮横,难以对付,但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对付英国人身上,认为日本的作用有限。
王学谦见顾维钧不相信,心下一想,或许是顾维钧不想分心的做法而已。对付英国人就已经够糟心了,加上一个更加难对付的日本人,这场谈判说不定从一开始,就会陷入僵局。而这是顾维钧本人非常不愿意看到的。于是退而求其次道:“少川,你接触过重光葵,说说这个人有什么特点,或者性格吧?”
顾维钧回忆了一下在巴黎的时候,重光葵的印象对他来说并不深刻,不过重光葵本人在美国当过日本驻波士顿总领事,在顾维钧的美国同行之间,听到过一些这个人的评价:“日本的外务省的官员,大部分都是非常执着,或者说认死理的人,想要让他们改变上司下达的命令是非常困难的,而且为人古板。重光葵有太多日本外交官的普遍性格,同时做事好像很认真。”
“就这些?”王学谦原本还想多了解一下重光葵的性格,但是当他听到顾维钧的话里话外,仿佛这个在后世非常出名的日本政坛的重要任务,反而像是一个愣头青似的。
“大哥,你认真一点好不好?”王学谦装出一副被打败的样子,可怜巴巴的看着顾维钧。
反倒是顾维钧耸起肩膀,不在意道:“抱歉,子高。其实这个人不太出名,我对他的了解也是道听途说的一些话,说多了反而会影响你的判断。不过,子高,你好像对他太紧张了一点。你只要记住,重光葵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这场谈判最要的人,还没有出现呢?”
王学谦哪里听不出顾维钧所指,里丁伯爵的身份在英国上流社会中也是非常有影响力的。而且这次谈判主要的突破口,就是英国,盯住英国人的一举一动,才是谈判的关键。
日本人?
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
王学谦见顾维钧的心态如此轻视,紧张道:“少川,你难道没有看出来,英国人摆明了是把公共租界抬出来,之后的意大利人、葡萄牙人、荷兰人都要冒出来,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子高,我教你一个好办法,倒时候接触公共租界方面代表,可能是除了英国之外的其他代表,你只要做到了一点,就能稳住这些人。”
“什么办法,这么神?”王学谦不解道。
“带着耳朵去,只听不说。”顾维钧神秘一笑道。
王学谦惊叫道:“你是让我拖?”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