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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华搭起手掌,眯起眼睛眺望远方,然后低下头在观测镜上调准,看到的景象顿时大为惊讶。
不过,看着队伍前列似乎还有洋人,还有一队人马拖着一块石碑,也是摸不着头脑?
来海边埋人?
不太可能吧?
倒不是郑华迷信风水,而是海边确实不太适合作为墓地。虽然北仑对面是海岛,可以阻挡片刻的台风,等于是天然的避风港。但是也好看情况,福建、浙江、广东,都是华夏受到台风影响最多的省份。一旦遇到大型的台风,极有可能发生海水倒灌灾情,如果是建在海边的墓地,就会被海水淹没。
国人讲究孝道,先人被泡在水里,是不能容忍的。
所以。尽管郑华带着学生在这片区域,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一块墓碑。
郑华又观察镜可以看的清楚一些,但是他的学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个个踮起脚尖,也无法看清对方的来头。
其中一个学生说道:“老师,您说是否是王先生看我们辛苦,带着老百姓来慰问我们?”
郑华脸色愕然,表情吃惊,就像是再说:“你喝多了,说胡话呢?”
有慰问的人。来了就送一块碑的吗?
多晦气啊!
再说了,郑华也摸不准,毕竟他发现,在队伍中有几个外国人。至于是哪国人没有看清,但是也绝对不会是为了他们几个而来的。
另一个学生却埋怨道:“老师,我们二期工程的探勘都已经开始,可是突然多了勘探船厂的活,这不是折腾人吗?”
“你还不乐意了?”郑华怒其不争道:“当初我在康奈尔大学留学的时候,大学的时候。教授根本就不会带着学生做工程。你们倒好,还埋怨上了。”
学生苦着脸说道:“老师,我也不过是发发牢骚。这鬼地方,才五月。一到傍晚,蚊子就黑乌乌的一片。还有,喝的水都是咸的不说,还有些发苦。更要命的是。天越来越热了,可是没地方洗澡,身上都臭了。”
“你们几个。就是舒坦日子过的太惬意了。吃不得一点苦。要是不想吃这份苦,就会杭州去。”郑华不悦道。
其实学生们说的问题,他也感同身受。可是宁波港,按照王学谦的设想,是建一个和上海一样的港口,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个机会?
郑华不想让这样的好机会,在他的手上溜走了。想来想去,只能找王学谦了,不过他要竖立在学生们中间的威信,只能压住这股享乐的**。这时候,他的心里也开始希望来的是王学谦,让这小子看看,他竟然如此压榨他的同学,能心安理得吗?要和这小子好好说道、说道。
没想到,人是经不起念叨的。
人群中分出几个人,单独向郑华站着的地方打马而来,很快,马蹄声就像是鼓点一样,传到了郑华的耳朵里。
更让他吃惊的是,来的正是他要找的事主,王学谦。
“子高,怎么回事?”
“合资的船厂要立一块碑,算是奠基用的,没有太多的实际意义。”王学谦利索的从马上跳下来,和郑华打招呼道。
之后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有几个认识他的学生,热情的过来的打招呼。
“对了,怎么没有看到你们的交通工具?”王学谦惊讶道,他确实没有看到马匹,或者板车之类的交通工具,感觉有些奇怪。因为郑华带着的测量工具,也不轻便,没有驮马,往来村子和工地,也不方便。
郑华闻听,顿时气呼呼道:“子高,你看看,你闻闻……我要是有交通工具,还用裹着发酸发臭的衣服,在大太阳底下干活吗?”
王学谦躲闪的往后退了几步,他也算是怕了,郑华这脾气和举动,确实让他颇为无解。再看周围的几个学生,头发乱糟糟的,心中暗忖:“他们不会住在海边吧?”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诗歌中的海边固然美轮美奂,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海边的环境恶劣。尤其是天气热了,蚊虫多了,就需要格外注意。
“不是给你配了一辆牲口车吗?没有住在村子里?”王学谦惊讶道。
郑华不乐意了,拉着王学谦口口声声就说去找那辆牲口车:“给了一辆牛车不算,还是一头懒的出奇的老牛,拉着不动,打着倒退。你说,我们这些学生和老师能使唤动吗?再说了,牛车,往返村子和工地,要两个小时,工期又赶,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干脆在海边搭建了窝棚。眼看台风季节就要到来了,一旦台风来临,我们也该撤离了。”
王学谦一拍脑门,抱歉道:“怪我,郑华,郑博士,我错了行不行。这次来了一辆道奇卡车,你们这里要是有人会开,就给你们用了。”
郑华心中顿时一喜,眉飞色舞道:“此话当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