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兵吧?
自己碗里的好东西,都让人挑走了。
眼下的英国人就是这样的困境,眼瞅着美国人、意大利人、甚至法国人和德国人,一点、一点的蚕食他们的市场。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性质早就变了,当初义和团为什么失败?
就是见洋人和教徒就杀,见教堂就烧。等于是把所有的列强都得罪了,才有了八国联军的出现。现在美国人正在为眼下的好处眉开眼笑,和上海的买办眉来眼去的,就差当面支持民国民众的‘反英’事业了。法国人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还有本来在民国没多少好处的意大利商人,也在上海准备筹办商会。
有眼界的政客,一下子就看出了这里面的关键。
英国人就是现在想要打仗,也恐怕不成了。
美国人必然会拦着,法国人更是巴不得看到英国人倒霉,意大利人……算了,英国人恐怕最不愿意的就是和意大利人做生意。
徐树铮也正是看清楚了形势,才有了和南方合作的意思。只不过,让他有些后悔的是,刚才得罪了王学谦。
想着弥补。可王学谦却似乎故意要给他一个下马威似的。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徐树铮是一个军人,真要是在书房里要做出威胁王学谦的举动,根本就没有钟文豹的任何机会。这一点,恐怕出门之后的王学谦也想明白了。
徐树铮心里暗暗合计,会不会他看出来了,只是想要为了控制我,故意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还是真的是准备撕破脸?
可是从刚才日本领事馆打来的电话来看,王学谦在临走时说的话,确实不应该是说着玩的。而是他真有这个能力。但是徐树铮却认为,王学谦完全能够做的更加激烈一些,让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
但是王学谦好像就是故意秀肌肉一般,显示了他的力量之后,就偃旗息鼓了。
“徐哥,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心里慌的很。”段宏业紧张的往沙发里缩了缩。
徐树铮这才张口道:“宏业,这次我算是小看了王学谦,但是你也知道。眼下你父亲和他的班底,都已经七零八落。陕西的局势,已经被冯玉祥控制住了,要不了多久。你父亲为你能够依靠的就是卢永祥了。而现在卢永祥的态度也不太明朗。所以……”
“所以什么?”段宏业紧张问。
“所以,我为了试探一下王学谦的深浅,其实也是变相的给他一个下马威。你别看他出门的时候,脸都气白了。但是我敢保证他在出门的那一刻,应该已经是想明白了。我并非有意的威胁他,而是形势所迫。不得不给他一个下马威。现在……”徐树铮紧接着干笑了几声:“你也看到了。下马威失败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段宏业推脱道,心里却暗骂,就是想要给王学谦下马威,也不用动枪吧?
这玩意拿出来了,就什么也说不清楚了。
再说,段宏业也非常好奇,刚才电话里,日本人到底和徐树铮说了什么,让他如此失态?
“对了,刚才电话里日本人和你说了什么?我总有权知道吧?”段宏业存着侥幸,心里总觉得王学谦虽然震怒,但还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可是徐树铮却略带遗憾道:“日本使馆的汽车被袭击了,那个替我送信的野村,受了一点轻伤。”
“啊!”就听到咣当一声,段宏业手中的茶碗掉在了地上。
徐树铮不满道:“这可是袁大总统当年登基的时候烧的官窑,我这里也没有几个了,一多半还都是你给我摔了。”
袁世凯可是当初北洋新军的头领,也是段祺瑞的老长官,同时也徐树铮的老长官。但是他说起袁世凯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敬畏的意思。反而带着戏谑的表情。
段宏业连连摆手道:“说什么我也不去。你都把人得罪恨了,我上门去,不是给他任杀任刮?”
反倒是徐树铮有些意犹未尽道:“说起来,王学谦这个人我倒是有些欣赏。要是他早生十年,我说不定和他会成为朋友。宏业,你必须和他走得近一些。放心吧,日本人没事,他们认定了袭击他们的是直系的探子,根本就没有怀疑到王学谦的身上。再说,真要杀人,也是用‘死士’,查无对症的事,日本人也指不出错处来。”
就你这样的性格,谁愿意和你成为朋友,段宏业愤愤不平的想到:“我爹说过,我不太适合从政……”说完,揶揄的看一眼徐树铮,他已经打算在等自己的司机从医院回来之后,就告辞出门了。
可以,徐树铮却瞪眼道:“宏业,你醒醒吧!要是没有你爹,你谁也不是,眼下正是老长官最困难的时候,你是他的儿子,必须去!”
段宏业张了张嘴,心里头百味陈杂:“尼玛,干政治的都是这么无耻吗?动不动就把人架在了孝子的位置上,让人下不来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