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走到一起。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利益的最大化。但与此同时,美国也会担心,将来一旦两国之间发生一点矛盾,是否他们也会处于眼下英国人相同的位置。
趋利避害,这是一个普通人都会做的事。更何况是一个大国呢?
王学谦扶着窗棂,久久不语,突然笑起来:“少川兄,你真想知道整个运动和我有多少关系是吗?”
顾维钧双手扣着,放在膝盖上,显然也在想。听,还是不听,王学谦准备给他透露的这个秘密。毕竟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是牵涉到国内最大的几个利益团体之间的矛盾,一旦陷入其中,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但坏处也不言而喻。
脑子里想着,听了,就等于进入了一个是非之中。且不说能够得到什么好处吧?光麻烦就让他足以退缩。可是不听吧?他又非常好奇,你说,王学谦回国也没多少时间,他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好奇,而且好奇的要命。
从一个商人,怎么就陷入了政治风云的浪潮之中,而且更能让他好奇的是,王学谦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让他羡慕不已的‘弄潮儿’,甚至是一个政治宠儿。
而且,顾维钧在燕京的时候,也听到过一些传言。王家现在的当家人,王鸿荣可能会被启用,担任浙江省长。一旦消息证实,那么王学谦的这些秘密对他的吸引力就太大了。
心中的主意已定,顾维钧的表情严肃了很多,开口道:“虽然好奇心能害死人,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听听。”
“真的?”
“那是自然。虽然在外面,我知道很多人在背后说我靠女人才谋得了高官,但是……”
没等顾维钧解释完,王学谦却促狭的玩味道:“不是吗?”
随即表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气的顾维钧差点起身和王学谦拼命。
心里气不过的顾维钧,也只能是懊恼的摇着头,对王学谦埋怨道:“子高啊!怎么我一和你准备交心的时候,你说出来的话,总能气的让我忍不住踹你几脚。”
王学谦点头道:“那就对了。这证明自然界一个普遍存在的真理。”
“真理?这怎么还和真理搭上边了。”顾维钧琢磨不透王学谦说的话,只是王学谦说话太气人,有时候让他下不来台。
可是真要说王学谦有多么可恶吧,让顾维钧说点王学谦的不是,他还真说不上来。最多说,王学谦长着一副刀子嘴,让人受不了。可连顾维钧的心里都明白,这不过是朋友之间的玩笑。根本当不了真。
顾维钧一拍大腿,长叹一口气道:“好吧,我不和你计较,但是你给告诉我,到底你的目的什么。搞成这样,我估计也是该收尾的时候了,总不至于最后让在广东的那群鼠目寸光的人,搞砸了,最后需要你来背这个黑锅吧?”
王学谦摆摆手,苦笑道:“背黑锅不至于。你也知道。政治不过是利益的交换。这么多年的外交生涯,你不可能对这些不知道。”
顾维钧正色道:“没错,但是这和反对英国人有什么关系?”
“盐税鄙陋案是我捅出来的。”王学谦刚一开始爆料,见顾维钧的反应,确实像是被惊住了。
就见顾维钧腾地一下站起来,随后又缓缓的坐了下去,所有所思皱起了眉头,心中显然非常疑惑,这似乎和他得到的消失不太一样。作为一个外交家。他更关注的是谈判桌上的辩论和交锋,对于那些在黑暗下的交易,他确实并不太擅长。
可即便如此,顾维钧也知道。霍克爵士管理的盐税稽查所,可不是谁都能够动起来的。到现在来说,英国人还坚定霍克爵士是被绑架了,但是因为盐税稽查所确实问题很大。所以他们似乎也不急去寻找霍克爵士。
反而一心想要弥补因为霍克爵士的原因,而造成的整个运动。
说白了,就是向民国政府施压。让军阀的枪口,对准那些因为气愤而站出来的普通老百姓、学生、工人。但是曹锟对待洋人的问题确实有些奇葩。
老子不向你借钱,你就不要烦老子。
这或许是曹锟这个人最实在的地方,实在的让英国人也是束手无策。
顾维钧忽然摇头起来:“不对,霍克爵士是绑架的,再说,你不是说很多证据都是你买来的吗?”
“难道我能把霍克的口供拿出来吗?这样不等于让全世界都知道,霍克被绑架,和我有关?”王学谦无奈耸起肩膀,看着无辜,却让顾维钧吓的浑身发冷。
眼前的这个小子,简直就是一个土匪的作风。可如果王学谦也成为土匪的话,那么也是土匪界的一个传奇。因为,土匪界也算出了一个高学历人才。
说出这个秘密,并不难。因为现在的霍克,已经不再国内了,这时候要说绑架案和他有关,也要有证据。而霍克本人,总不可能站出来指责王学谦是绑架他的元凶吧?
再说,霍克也不认识王学谦啊!
当然了,此时此刻,霍克更害怕的还不是王学谦来找他茬,而是英国政府。他的存在,已经让英国政府颜面无存了。而且,他交代的东西,每一样都被证实了,都是真的。
王学谦在顾维钧的面前坐下来,似乎是再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你想啊!霍克要是不说,不可能放他。但是英国人不调查,我手中的口供根本没有什么用。只有英国人调查了,我才有机会获得真正的证据。我只是把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出高价钱,从别人的手里买过来。英国人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暴跳如雷吧?再说霍克也不敢站出来叫嚣被人绑架的事实,因为所有的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还都是对英国政府非常不利的方面。”
王学谦的话,让顾维钧顿时哑口无言。
作为一个聪明人,随后的事情,他不用猜,就能知道一个**不离十。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王学谦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子高,可是这些都对你没有好处啊!总不能白忙活一场,也不是你的性格啊!”
“当然。”王学谦坦然的承认道。
“那是?”
“盐税。我要盐税。”王学谦费尽心机,不就是想要拿到在英国控制下的盐税吗?
要是没有盐税,他还忙个什么劲啊!
“这可是一个庞然大物。但是你肯定英国人会将盐税交出来,当初善后大借款的时候,这是五国借款中明确规定的。再说,你也不怕遭人嫉恨?”才思敏捷的顾维钧,一时间也是头晕目眩,说话断断续续起来。
“得到好处的人可不少,不光我一个人。你也看到了,曹家也派人来了,卢家,皖系,所有人都盯着这一桌好饭。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最后被‘国党’的人给把一桌子的好菜都掀翻在地吧?”王学谦摊开手,像是哭诉的口吻,但是脸上却给人一种狰狞的样子。
顾维钧不明白了,这件事太大,他可是连一点忙都帮不上啊!
“可是我也帮不上忙啊!”
“你帮不上,但是你岳父能够帮上忙。”王学谦这才说出了他心中给的想法。
这下轮到顾维钧为难了:“我算是看出来了,这都是你算计好的。现在,我想退出来……”
“放心吧!曹锐会苦口婆心的来劝你的。”曹锐就是曹锟的四弟,这位眼下也在上海呢!
“你这是威胁!”顾维钧义正言辞道:“但是我从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