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学谦被人架起来,夺路而逃的时候,在路口的一个转弯口,有个人认出了是王学谦,见王学谦的狼狈模样,还以王学谦被密探限制了自由,正准备过来帮忙。
双方在电光火石一般的情况下,突然动手。
毕竟是专业的保镖,还有警察局内芮庆荣最贴心的手下,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人给控制住了,当然现场唯一遭殃的不是想要帮忙的那几位,王学谦也悲剧的被人叠罗汉了。
好在王学谦的脑袋还没有被人遮挡住,愕然的看着几个在一刹那就被接触武力的人,带头的那人他好像有点影响,诧异之间试探的问道:“是陈教授?”
“王子高?”
两人只有见过一次面,但彼此的印象都挺深的,不过现在陈教授的脑袋上,可顶着三支手枪,感觉不好那是肯定的。
想着这下又是警察,又是密探的,陈教授脸上有种淡然的不屑,眼神轻蔑的看了一眼周围,正准备说几句慷慨激昂的话,来鼓励身边的人,没想到趴在地上的王学谦却慌忙的喊到:“把枪都拿开,都是朋友。陈教授是《新青年》的主编。”
《新青年》?
这份读物属于当局禁止的读物,之所以在闸北还能发行,全靠着芮庆荣这个局长对政治唯恐避之不及造成的。
顶在最前头就是芮庆荣,这才明白,又是好心办坏事,这才悻悻然的把枪口朝地上,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枪竟然没有弹匣,顿时瞪眼道:“那个混蛋把老子的弹匣给下了?”
这下周围的警察都不敢说话了,不过看他们的脸色。大部分都是心知肚明。
周传根只好凑在芮庆荣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芮庆荣也是气糊涂了,嚷嚷道:“本局长下了这么荒唐的命令,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周传根无奈道:“局长,您不记得了,这次警察局五百多号警察虽然都是配枪维持次序,但是您老当时说了,要文明执法,不配子弹,万一走火伤了人算是谁的。”
芮庆荣歪着脑袋。好像想起来,有这么回事。但一转眼,他又有些担心,他的警察局的人手都拿着没有子弹的武器,可桥头上的英国人都是荷枪实弹的,能打得过吗?
“我们的人能打得过英国人吗?”
“局长哎,您没看见,英国人都把机枪都架上了,我们那里是他们的对手啊!”
“这样啊!”
……
就这会儿功夫。王学谦也在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练练对陈教授道歉道:“抱歉,让陈教授受惊了。”
“子高。今天的游行你也参加了吗?”陈教授的眼中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王学谦的身份他知道一些,真没想到,在银行家中还有如此血性的人。顿时感觉革命道路不孤。
王学谦苦笑道:“我是路过,您信吗?”
陈教授呵呵大笑,心中对王学谦原本的身份的警惕顿时化为乌有。伸手握住了王学谦的右手一个劲的摇晃着:“我就知道,像子高这样的社会精英,肯定是站在革命的一边的。”
有些话,王学谦也觉得自己表明立场不合适,但同时,让一个热情的过分的人,在众人面前失落,更是不妥当。
而且他心里也在暗暗着急,那些倒在苏州河桥边上的游行者,受伤的还需要救治,心情也顿时激动起来:“陈教授,现在不是我们感慨的时候,而是还有很多同仁,倒在地上,生死未卜,抢救伤员才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对,对。英国人举起了屠刀,我们绝不妥协。”陈教授是个热心的人,性格中感性的成分永远压倒了理性,想到这些,他叉着腰,怒不可赦的开始组织人员,准备冒死去抢救地上的伤员。
不过有人担心道:“先生,我们这样去,万一……”
“你是不是怕了,是不是?革命哪里有不牺牲,不流血的,想起伟大的巴黎人民为了革命不惜战斗到最后一刻,而俄国的十月革命是多少革命者前仆后继才换来的果实?”
王学谦其实也不喜欢和学者在一起,一身的本事都在嘴上了,但是他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人们,尤其是陈教授带出来的学生,不少才只有十六七岁。
年轻,富有朝气。但同时也没有经历过这些血淋淋的场面,不少孩子都已经吓的脸色煞白。
指望陈教授带来的人,恐怕不行,这才想到芮庆荣的作用来,芮庆荣是闸北警察局长,按理说,英国人开枪射杀在闸北地界的民国公民,他不出场谁出场。
同时,提出抗议,并带领警察和英国人对峙。
当然要是碰到一个骨头硬气一些的,说不定撩起棒子就上了。可芮庆荣却一时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好不为难。想来想去,叫住了周传根道:“你不是会英文吗?到时候我给你多派几个人,去和英国人抗议。阿根啊!大哥要是也和你一样,在洋行干过,也不会让兄弟们去冒这个险,你放心,只要把事情按照先生的想法办成了,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大哥,我就怕……您侄子才刚满月。”
“去,还是不去,不去,我现在就让你儿子没爹。”
周传根也是无奈,带着两个人,回头一看两个警察都背着汉阳造,这玩意要是没有子弹,比‘烧火棍’用起来都不顺手。
“哎,你们两个,把枪放地上,再走。”
周传根双脚打着晃,一步一晃的走到了苏州河桥对直的街道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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