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铁路公司的筹码将不是100万股,而是600万股。”
“你疯了,这不是把手里所有的股票都投入了证券市场,万一有人把所有的股票都买了去,你好不容易买下的铁路公司不就为他人做嫁衣了吗?”卫挺生惊叫道。
不仅是卫挺生,马寅初也频频点头。觉得王学谦太冒险了。
可王学谦却解释道:“老卫,手上的筹码不足。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你不会是有其他的后手?”卫挺生似乎看出了王学谦淡定的表情下,似乎隐藏着他不为所知的信息。就是不敢确认。
王学谦点头道:“没错,其实在早一些的时候,也就三个多月前,我已经囤积了一部分物品交易所股票,大概有7万股左右,如果现在交割的话,每一股的盈利。将在100元左右,而这笔钱都是信托公司借贷的,不过不是以我的名义。而是在物品交易所里一个小有名气的经纪人,马涛。”
“马涛,原来是他?”
马寅初好奇道:“他很有名吗?”
“其实这个人低调,给人一种神秘兮兮的感觉。但这两天,好像一下子出现在了公众的视野之中。而且还是大量的抛售物品交易所的股票,要不了多久,物品交易所股票的价格就要被他打压下来了。”卫挺生也是这两天才专门调查了一下这个马涛,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这个人似乎之前的信息都是空白,所有的信息都只是在3个月前。进入物品交易所开始的。
而一开始,这个人的交易额度也不是太大,真正成长起来,还是商品信托为他担保之后的事情。
虽然,王学谦有后手。但还是让卫挺生有些不放心。
按照他的预计,铁路股票的大涨。虽然势在必行,但单价也最多翻一倍。6元的铁路股票已经是天价了。而且,物品交易所的股票交割之后,王学谦的手中应该多出一大笔钱来,这些钱他准备怎么用?
突然,卫挺生心头一紧:“子高,你不会把从商品交易所挣来的钱,作为红利加入到铁路股上吧?”
“答对了,但不过是部分,最多300万不是全部,如果要是全部投入的话,加上原本的投入,每股股票的分红就要一块钱了,我会心痛的。”王学谦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卫挺生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王学谦的彻底想法:“子高,你不会是想要把东方铁路公司的股票在短期内,冲高到10块钱一股以上吧?”
“要不然怎么冲垮游资的资本金呢?”王学谦理所当然道。
马寅初听了很久,总算是明白过来了,感觉王学谦有些心黑:“子高,兄弟觉得你有点不厚道啊!”
“别这么说,老马,你家里也是世代做生意的。你可是酒庄的少东家啊!”
马寅初像是被踩住了尾巴一样,跳起来叫嚷道:“兄弟家里从来不卖假酒。”
王学谦翻了一个白眼道:“我没说你们家买的是假酒,但年份上有些出入总是有的吧?25年的陈酿,说成是30年的,反正绝大部分人都吃不出来。”
“什么绝大部分人吃不出来,连家父都吃不出来……”话说了一半,马寅初也感觉好好像说漏嘴了,悻悻的坐下来,嘀咕道:“子高,你要是真这样做了,上海不就乱成一锅粥了吗?”
马寅初就差没说出两个字,‘祸害’。
王学谦站起来,脸色凝重起来,这一刻忧国忧民的样子,仿佛让人无法辨认,但卫挺生和马寅初都知道,这小子是黑心商人。哎……,一声意味深长,不被理解的叹息之后,王学谦开口道:“我这样做,难道不是为了这个上海的繁荣更加安定,市民能够享受到平价的商品,而不用担心无良奸商的盘剥?为了让那些投机者,不在太高物价,鱼肉百姓,建立一个新的金融次序而冒险一搏。你说我是为了自己,难道对我来说,钱真的那么重要吗?不……,掌握在我手中的钱,很快就成为一条条铁路,桥梁,工厂和邮轮,这将是国家富强的希望……如果说让我成为一个罪人,我宁愿不被理解。”
王学谦说的口干舌燥,主要是他也感觉有些过头了,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马寅初眨巴了几下眼珠子,傻傻的问:“你的这些资本运作是从谁身上学来的。”
“一个最杰出的银行家,在事业中,要用竞争对手的钱,为自己挣钱,然后挤垮对手。在生活中,他将是一个慈善者,布道者……”
马寅初很有感觉的点点头,忽然有点奇怪,这话,他怎么没有听说过,扭头问卫挺生:“老卫,这是谁说的?”
这就是你只能给人算钱,但不会给自己的口袋里装钱。卫挺生心里颇为不平静,无奈的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听说过。”
“子高!”
王学谦神气道:“J?P摩根说的。”他抬出这尊大神,也不怕有人去质问摩根,毕竟在摩根的眼中,美国总统也不过是个可以玩弄的人物而已。再说,这位大神已经在数年前,受到了天神的召唤……
其实摩根最喜欢听得到的声音,就是‘钞票在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