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宏业冷着脸道:“这一点都不好笑。.”
被气糊涂了的段宏业,胸口窝着一团火,说话的声音近乎失态的咆哮,惊动了在门口的金铭九,脚上的军靴稍微抬起,就发现腰间微微一麻,一个猥琐的老头正乐呵呵的看着他。
金铭九这才注意佝偻着腰,一副落魄相的老头。
等到他看清了对方的模样,倒吸一口冷气。
在京城,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杜心武的厉害,可是在武林中,杜心武的大名早就成了一块响亮的招牌,要不是杜心武很少动手,很多人都会忘记这个躲在农业大学,装疯卖傻的教授原来还是一个名震武林的宗师级别的高手。
“杜师傅,原来是你。”
杜心武一如既往的表情漠然,似乎听着一个很好笑的故事,咧嘴一笑道:“哎,原来老朽改行了,还是被认出来了。”
“改行?”金铭九一愣。
杜心武嘿嘿歼笑道:“现在我给里面那个姓王的小子当保镖,不在农业大学祸害学生了。”
就杜心武说话的口气,跟装疯卖傻没多大的区别。更让金铭九吃惊的是,在京城,有不少人想要招揽这位内外兼修的武学大宗师,在身边担任保镖。
这其中也包括北洋军政要员,要不是这位跟**党人宋教仁当初关系莫逆,说不定段祺瑞也会有结交的心思。金铭九遇上别人,自然不敢说百分百的把握,能够在手底下胜过对方,但是遇上杜心武,仅仅一个交锋,就换来下半身麻酥酥的,要是动手的话,铁定被戏虐的下场。
打是打不过了,但金铭九还是试着做最后的一搏:“杜师傅,难道你一心想要跟总长过不去。要知道,你的一家老小都还在京城呢?”
“哎,这么说来还真的挺难办,小兄弟,教教老朽,该怎么办才好?”看着杜心武愁眉苦脸的样子,金铭九心里头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这老头疯癫的名头可不是说说的。
撒泼起来,绝对不好对付。
可是金铭九是受过段家大恩的,眼瞅着段宏业在包间里可能受到威胁,急的是咬牙切齿,突然乘着杜心武不备,用脑袋撞击房门,门根本就没锁,所以很容易的被撞开了。
段宏业心头正窝着一肚子的火,没出撒,见到保镖金铭九突如其来的撞开了大门,却踉跄着靠在门框上,脸色阴了下来,呵斥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金铭九发现房间里情况,根本就不像他猜测的那样,段大公子正拿着叉子防御,王学谦拿着餐刀咄咄逼人。
反倒是一片平和的景象,唯一让人可能出格的地方并非是王学谦,而是段宏业居高临下的站着看着王学谦。而坐在椅子上的王学谦脸上带着微笑,似乎根本就没在意似的。
“小子,你还是太嫩了。”
杜心武其实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原本被截住穴道的金铭九自然会有一段时间行动不便,当然无法阻挠包间里的谈话。但没想到金铭九竟然护主心切,一时间被撞破了房门。
等到房门再次关闭的那一刻,王学谦浑然不在意段宏业的失态,反倒是用眼神示意段公子坐下说话:“其实你说的两个难处,在我看来根本就不是难处。”
“说起来,你不是理想的谈判对象。”
王学谦还没等把话说完,就被段宏业打断道:“难道王兄还想着奚落在下吗?看来这饭不适合我段某人的胃口……”
“卢筱嘉冲动也就算了,但是你段公子要是也如此冲动,就让王某太失望了。我的朋友都称呼我的字,子高。要是段大公子不嫌弃的话,就称呼王某‘子高’好了。”
“段某可不敢。”
“段兄看来对在下有些误会,我说你不适合成为我的谈判对象,并非我信不过段公子,也不是王某自抬身份。但是我要说的其实很简单,王某问段公子一句,您在段总长的跟前能做几分主?”王学谦质问道。
面对王学谦的质问,段宏业沉默了。
王学谦自顾自的继续说:“其实最适合谈判的不是别人,而是段公子的族叔,段芝贵将军。想必,段公子能够不远千里,从京城赶来上海,不会仅仅是来见王某一面罢?”
“军火,还是军火。现如今,曰本人觉得段总长成功的机会渺茫,继续投资可能会增加风险。而英国人本来就视段总长为眼中钉,根本就不可能为战争中前线的皖系军队提供军火。那么可能为总长解忧的也只有是美国商人。但美国政斧的弱势,让美火商在美洲之外,很难有立足之地,这并不是说美火不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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