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小哥让出来的道往上一看,初晞不禁眯了眯眼,这走廊后连着一座十数米高的圆形楼阁,自底层可直接望到顶层,楼阁半空中悬着一个赌台,四周用碗粗般的铁链连接着,四周各有一面大鼓,楼壁上悬着鬼面铜牙雕灯,将赌台照的异常明亮。
中年小哥将初晞两人送到此处,便折身回到前面大厅去了。赫连北此时眼神有些幽深,清冷的眸子有一丝冷冽,看向初晞时恢复了一些柔和,淡淡道:“我们上去吧。”
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拿出一顶紫底白边的小圆帽递给初晞,“戴着吧。”
初晞接过一看,这小圆帽倒是好看的紧,拿紫锦做的底,边上是一层浅短的白貂毛,最上面有一颗黑檀磨的小圆扣子。
愣了瞬间,还是将帽子戴在了头上,赫连北上下瞄了两眼,又才转身上楼。
初晞拢了拢衣袖跟在他后面,还不时摸摸头上的帽子。
阁楼每层环形走廊后都有独立的房间,筛子声不绝于耳,人声更是鼎沸,越往上声音越是小,倒显得有几分雅静。
刚走到赌台上方的一楼,只见一小厮拿着面铜鼓走上一小方台,站定后将铜鼓敲了三声,回声在圆形楼阁里响的异常清晰,瞬间下几层的包房门皆被打开,人群都往上涌来,初晞与赫连北身后的门也在短时间内被打开,跟下面的人相比,这些人穿着倒是文雅几分,称得上一句公子。
赫连北拉过初晞,带着她走到一个视线较好的地方,轻声道:“看来确实来对了时候。”
初晞邪邪一笑,视线却落到了下方的赌台上,这台子虽被几根碗粗的铁链连着,但只要稍稍受力不均,就会晃动的厉害,看来这里的人多半都是些练家子。
整个楼阁顿时热闹非常,都在商议着待会到底该将赌注押在哪一方,那位雅赌之人若是输了,又会被割去哪个地方,一时间人们都兴奋得很。
初晞蹙了蹙眉,从刚才起,总觉得有个若有似无的视线看着自己,抬头不经意的望了一周,却又没发现什么异常。
直到赫连北拉过初晞的手,她才回了下神。
“我不冷。”初晞语气虽是淡淡的,却莫名有一股赌气的意味在里头。
赫连北并未言语,眼神锐利的看了上方一眼,回过头望着初晞说道:“我知道你不冷。”
闻言初晞白了他一眼:“那你又拉我作甚?”
谁知赫连北突然怔怔看着她说道:“我怕你走丢了。”
初晞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一句话来,她看上去像是一个会走丢的人?若是平常她定会言辞犀利的反驳他一番,可方才赫连北的语气却莫名让她发不起火来。
只得无奈的任他拉着,一只手揣着已经不怎么热乎的小暖炉,抿着嘴像是在生闷气似的。
实则初晞的内心腾腾腾的直跳,感觉自己耳根子都在发烫,虽然这段日子时不时的就被他拉一下,时不时的?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初晞突然觉得自己脸烫的眼眶都红了。
使劲眨了眨眼,果然瞟到旁边有几人正看着他们这边窃窃私语,不时暧昧的一笑。
“你很热吗?”赫连北看着她问道。
初晞吸了口气认真地道:“赫连兄,我觉得你这样拉着我有些不妥。”
赫连北蹙了下眉像是思考了瞬间,又道:“哪里不妥?”
初晞又吸了口气:“我觉得,别人可能要误会我们了。”
赫连北看着她道:“别人?”随即撇了一眼四周,神色莫测的看着初晞又道:“你怕别人误会?”
初晞又默默的吸了口气,正鼓起勇气打算一口气说道:难道你不怕别人以为我们是断袖?
一抬眼,却看见赫连北的神色居然带着几分少有的认真,瞬间又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干巴巴的来了句:“罢了,你爱拉就拉着吧。”
看了眼周围,却发现方才那几人已经不在了。
赫连北拿过初晞另一只手上揣着的小暖炉,见她一副要恼不恼的样子抿着嘴望着赌台上的一面鼓,露出了一点笑意。
随后望了一眼楼上,桃花眼眯出了一条凤尾,带着些骇人的寒意。
初晞望着赌台上的一面大鼓,发现上头还刻着些繁复的纹路,像是些恶神又像是十境的莲花,一旁雕灯的影子摇曳其上,让她看得有些不真切。
觉着自己的耳根子恢复了正常,初晞暗暗松了口气,就连刚才一直笼在身上那阵不好的感觉也消失殆尽,方才有些紧张,倒还真没怎么在意,此时抬头一望,只见上头乌泱泱的几圈人,都张口闭口你来我往的交谈着,似乎压根就没有人注意过她。
正在此时,铜锣一声清响,楼内安静了下来。
小厮高声唱道:“请”,声调颇带点韵律。
只见一身着黑色夹袄的男子纵身跳到了赌台一侧,落台便一个迈腿压稳了台子,台子晃动了瞬间恢复了平稳,初晞心里稍稍一叹,好身手。
此男一站定,小厮又喊道:“落。”
瞬时夹袄男对面的楼栏上三道锦幅“哗”的落下,初晞定睛一看,好三幅鬼灵凶神图,鼓眼獠牙的样子像是直盯着那夹袄男。
落毕,小厮又是一声高喊:“选一。”
夹袄男神色略有变幻,眼神游移了一阵,右手一个钢镖射向当中的那一副,直插在那凶神的右眼上。
“开。”一声高喊后,那幅凶神图被转了过来,正面是一幅持经观音像,小厮唱道:“经。”
这时,又一黑衣男子落到赌台的另一侧,身手相当轻敏,落台无声且台子未曾晃动分毫,此男身形清瘦,蓄着山羊胡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初晞眉头略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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