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动弹不得。
道士取了婴灵,装模作样又舞了一阵,称已经超度了王家女,收了王家人的银钱便离开了王家。楼半夏和鼓悄然跟了上去,良棋和梁硕则带着无面女并两只鬼回了暂住的客栈。
一路跟着道士拐入了一条偏僻阴暗的巷子,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令人寒毛直竖。黏腻的湿寒之气犹如附骨之疽,想避避不开,想除除不掉。腐尸的恶臭伴随着鬼哭般的风声如藤蔓一般缠绕上来,如同人间地狱。
鼓捂着胸口弯下腰,摘下斗笠,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晶莹的泪珠砸落在地面上,飞溅起一片晶莹的微光,驱散了些许的黑暗。
“鼓……”楼半夏接过鼓手中的斗笠,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鼓眉端微蹙,眼泪连绵不断,眼神却是一片迷茫:“我没事,只是突然感觉好难受……”
这一整条巷子,都被婴灵们的怨气和戾气所充盈。鼓对生灵的气息十分敏感,在这种境况之下,难免被婴灵们散发出来的气息所影响。他难过,是为正在受苦的婴灵们所难过。
楼半夏扶起鼓:“如果不行的话,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鼓摇头:“不,我还可以。”
刚刚得了“好货”的道士,正满心欢喜的给被血包围的婴灵净身。毫无预兆地,院门被人从外间大力破开,惊得道士直接钻进了桌子下。
阴森幽暗的暗房,昏黄的烛火照不亮深沉的黑。书架、壁橱、柜面,随处可见大小不一的小棺木,大的约莫丈长,小的不足尺长,不难想象里面装的都是婴儿孩童的尸体阴魂。堂中的长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还没有被清洗干净的婴灵被浸泡在掺了尸油的符水里瑟瑟发抖。
难言的怒意涌上头顶,鼓一个瞬移将道士从桌子下拎了出来,一把扔在了地上。道士在地砖了滚了两圈,还没停下呢,就被楼半夏一脚踩趴了:“我还以为是个难缠的角色,怎么这么没用?”
道士口中泛出铁锈味,忍不住咳嗽起来,呼出的气息吹起地上的灰尘,又在他吸气的时候被吸入口鼻之中,激出更多的咳嗽:“咳咳,两位大仙饶命,咳咳,小人只是,咳咳,只是听吩咐行事,咳咳,大仙饶命啊!咳咳咳……”
看他几乎都快要把肺给咳出来,楼半夏大发慈悲地移开了脚。鼓一把将他拎起:“听吩咐行事,听谁的吩咐?”
道士显示被鼓的样貌晃了晃眼,又被他眼中的杀意吓得缩回了那点儿小心思,战战兢兢地回答:“小人也不知道他是……啊!”话音未落,道士已经被砸在了门框上。力道之大,房梁上的灰尘洋洋洒洒落下,道士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这一屋子的婴灵,粗略数下来也有四五十个小棺材,看得人心寒。楼半夏调了符水,将小棺材上的咒文一一洗去,被囚困其中的婴灵便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往半死不活的道士身上扑去。须臾之间,道士身上已经挂满了小鬼。惨烈的嚎叫声中,暗红色的血从道士身下缓缓渗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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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