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季柔是傅景嗣养大的,但是他们俩人真正相处的时间并没有多少。
他工作忙,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保姆在照顾她,只有学校请家长的时候,他才会稍微了解一下她的学习情况。
傅景嗣算了算,上一次被季柔的老师喊去学校的时候,她还在念高中。
小姑娘一直很怕他,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哪怕他们的关系已经变了质,她还是怕他。
所以他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儿,能让一个这么怕他的小姑娘跟他发脾气、闹别扭。
连着抽了一盒烟,傅景嗣心头的暴躁却没有平复多少,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起身上楼。
站在季柔的卧室门口,傅景嗣习惯性地去拧门把,却发现门被她反锁了。
他皱着眉敲了几下门,“柔柔,睡了么?”
里面没有回应,傅景嗣想她可能是睡着了,也没有再打扰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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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去没多久,余森就来了电话。
“傅总,白小姐这边出了点儿状况。”
电话那头,余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重。
最近老爷子的人盯傅景嗣盯得很紧,他只能派余森去伦敦处理那边的事情。
在公司,余森是他最信任的人,他遇事从来都是不慌不忙的,很少听他这么着急。
“她怎么了?”傅景嗣脸色很难看。
“小小姐昨天晚上发烧住院了,今天检查结果出来,是急性白血病,白小姐接受不了现实,情绪不太好——”
余森看着病床上刚刚打完镇定剂的女人,愁容满面。
从孩子生病住院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念叨着傅景嗣,余森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打电话跟傅景嗣说明情况。
傅景嗣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消化这个消息,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都不稳了:“确诊了,是么?”
“是……”余森叹息,“医生提供了几条治疗意见,这些事情还是您和白小姐商量一下比较稳妥,毕竟你们才是孩子的监护人。”
傅景嗣应了一声,之后又问余森:“她怎么样了?”
跟了傅景嗣这么多年,余森和他已经有了一种默契,有些人,不需要提名字,也能迅速反应过来。
“白小姐情绪太激动了,我们谁都没办法,医生打了镇定剂才安静下来,现在还没有醒。”
余森停顿了一下,试探性地告诉他:“傅总,你还是过来一趟吧……”
“以后不要随便给她打镇定剂。”傅景嗣说,“我现在订机票过去,医院地址发给我。”
“好,您路上小心。”
……
傅景嗣订了一张凌晨飞伦敦的机票,随便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匆匆忙忙赶到机场。
季柔恍惚间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只当他是起夜,并没有在意。
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才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还有他昨天晚上扔的烟头。
季柔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那边提示已关机。
挂掉电话,她给傅景嗣发了一条短信。
——你在哪里?
这条短信发出去很多天都没有收到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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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伦敦,深夜。
傅景嗣拉着行李箱来到病房的时候,白浣之正在哄沫沫吃药,沫沫本来在哭的,看到傅景嗣之后立马露了笑脸。
“爸爸,沫沫好想你——”
傅景嗣将行李箱放下,走到病床前,将沫沫抱到腿上,笑着哄她:“沫沫乖,先把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