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佑显然对这里十分好奇,他说:“若我们上面能有个像你一样的官,在军营里也有个这样的食堂,那军营里的兄弟们也不用受苦了。”
谢芳盈好奇道:“那你们在军营里是怎么用饭的?”
楚佑说:“驻扎在城里的时候就有会有厨房给做大锅饭,每天到点以后过去吃饭,大家在露天的桌凳上吃,饭菜多是一碗菜汤一块馍馍,那时候还管饱,等北方大旱之后就连馍馍都吃不上了,每天都是疙瘩汤之类不费粮食的汤汤水水,大家不训练就会死在战场上,可训练了之后这点东西最多只能撑个一两个时辰,有时候上个茅厕就又饿得肚子咕咕叫,怎么都吃不饱,原先有时候出门打仗,到了饭点来不及回去就找地方挖个大坑,埋锅造饭,说是造饭,可我们身上也带不了多少粮食,大伙吃的也多是些干粮就米汤,我们的军费和粮草都被上面的人层层克扣过了,也就只吃得起这些,听说本来我们每人每月该有一两银子的军饷,但事实上这一两银子没人拿到手过,大家都怀疑这是个假消息。”
楚佑说他们每人每月都该有军饷这件事谢芳盈是相信的,毕竟能做到天下最高的那几个位置的人,没哪个是傻的,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在享受这些安逸与富贵之前,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国家的平安呢?!可他们大概也想不到,手底下的人这么狠,一层层剥削下来,最后边关的兵士们该能拿到手的银子,一分都没有拿到。
人都是现实的,这些人都是家中的顶梁柱,冒着生命危险去打仗,一分钱也拿不到还可能丢掉性命,或许刚开始他们还能凭着对这个地方的一腔热爱去卖命,但看到自己身边周围的人一个个倒下,再也站不起来,那腔热血也会被消磨干净。长此以往,谁还会愿意给这个国家卖命?
她知道这年头底层的士兵的吃的可能不太好,没想到能差成这样,在旱灾没来之前都只是菜汤就馍馍,后来又只有菜汤之类的东西吃,这些她虽没吃过,但也能想象到其中滋味,她一时心里不免有些愧疚,自己这里每天吃好喝好,他却去受了整整一年的罪,不由说道:“等吃过了饭,我让人去请个大夫来,这样吃了一年,多少会亏了身子,让大夫给你们好好调养一下,别等年纪大了病根都冒了出来。”
想到又苦又涩的药汁子,楚祐面上不露,心里却有些想要逃避起来,他说:“我身体健壮的像牛,有什么可看的,还是让大夫给二牛三牛看看吧,他们走之前身子就不好,确实也该看看。”
谢芳盈道:“既然请了大夫来出诊,看多少人不都是顺道的事?你一并看了也没什么打紧,还有你那些兄弟们也都一块来,药钱我来出。对了,你们这些人里面没有怕扎针吃药的吧?”
谢芳盈说得实在有道理,再加上楚祐怕自己的小媳妇误认为自己怕喝药,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一闻那苦药汁子就想吐,只得说道:“我有些饿了,这些咱们一会儿再说吧!”
说着当先几步,避开了谢芳盈。
在他身后的谢芳盈被他这反应弄得一愣,却又立刻缓过神来,之前李叔对她说楚祐怕吃药她还不相信,现在看看,他这反应十分可疑!
她自己当然也不爱喝药,但只要一想到李叔说的楚祐一生病就躲着人,一见给他煎药就跑得找不到人影就忍不住想笑,没想到看着高高大大的楚祐还有这样的时候。
在心里忍住笑,谢芳盈还是赶上在前面放慢步子等着自己的楚祐。
谢芳盈带着楚佑去打了饭,今天的早餐主食是枣窝头,杂粮饼,野菜团子,另有十几个小菜可以选,肉菜只有一个切好的卤猪肘子被切成了差不多大小每人都能夹上一块,但也只能加那一块,还都能盛到一碗野菜鸡蛋的热汤面
因为自己也要来这里吃饭的原因,做菜的人都是谢芳盈精心挑选过的,干净又细致,每人都有几个拿手菜,简简单单的东西也能吃出不一样的美味来。
端着餐盘坐下,楚佑感慨道:“要养这么些人你这里每月花销也不小!”
谢芳盈道:“是不少,不过这么多人吃喝哪有不花钱的?这不,我前两天还买了一船粮食回来,就怕什么时候咱们这儿也有个灾祸,到时反应不及。”
楚祐问道:“我看周围的田地似乎都有被耕种过的痕迹,但里面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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