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知道这是舅兄和小舅子在一起阴他?出来混的果然早晚是要还的,只是他素来要强,纵使已经痛的前额和手背青筋凸起,却仍是死咬着牙关,不肯发出半点声响来。
他可是听见过,军营里那些忍不住相互慰藉的士兵们的叫声和刚刚二牛三牛的叫声都差不离,万一有哪个兄弟此时正从门外路过听见声响,自己这个当头的面子可不都得丢尽了?!
一个动作做完,楚祐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都是疼得,他看看自己的舅兄和小舅子,他们的衣衫上也都沁出了汗渍,想来也不比自己好过多少,三个人或躺或卧或倚的摊在床上不想动弹,此时怎么也看不出他们几人相互较劲时的火气,反而多了几分难兄难弟的味道。
见他们如此,谢芳盈心里多少有些怜惜,她说道:“这样吧!你们先在这里歇着,我去把早饭给你们端来,你们吃完了先睡一会再下床,晚上就别吃太多东西了,等临睡前肚子空的差不多了再把这个动作做一遍,动作你们也记住了,这回我就不在一旁看着你们三个记得要相互督促,别前功尽弃。”
她正转身要走,就见楚祐挣扎着起来说道:“等等,我和你一道。”
谢芳盈知道一个成人初次练这体术会是个什么滋味,她上辈子和这辈子都经受过这种痛楚,而与她相比,楚祐恐怕还要更痛一些,她每次都是穿到十几岁的少女身上,正是女人将要长成,骨架却还没定型的时候,肌肉和骨骼筋脉都比成人更柔韧几分,而男孩子的骨骼肌肉本就比女孩子的硬些,楚祐又早已成年,对他来说,练体术怕能说得上是锥心之痛,可他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不过走了两步,出来面上苍白了些,剩下的看起来都与常人无异。
谢芳盈多少有些心疼,但见他一脸坚定的要和自己一起的表情,将要劝阻的话还是又咽回了肚子里,她自己也不明白不过是去拿个早餐而已,楚祐有什么必要非和自己一起走,但想想其实练完体术之后活动活动对身体更好,也就由着他和自己一起了。
体术也就练着时疼,过后也就四肢酸软些,她自己上辈子也不是没有过一练完体术就活动的时候,那时候她每日早晚都要去给生父嫡母请安,晚上有丫鬟守夜,薄薄的纱帐外会躺着一个人还会亮着一盏小灯,纱帐里的人有什么动作,躺在外面的人就能看到放大版,这规矩方便了那些晚上习惯起夜和喝水的人,可对要练体术的谢芳盈来说却是她练功路上的阻隔,于是她就把每天练体术的时间改到了凌晨。
凌晨太阳刚升起的时候正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那时候的等也燃灭了,不论她在帐子里怎么扭曲自己的身体外面的都不会看见,等她练完之后正好有丫鬟端着水盆面巾来叫起,之后她就会在困倦中像个大娃娃一样被打扮好,走着去长辈那里请安。也许是那时候的后遗症,她现在虽然习惯了早起,但还是常常想要过上那种春/宵苦短日高起的日子。
谢芳盈是个会怜香惜玉的女人,但她怜惜的名单里却不包括楚祐,楚祐受伤了她会心疼,出事了她会着急,在她心里,楚祐是那个要和自己并肩走过一生的男人,对楚祐,她会有很多的感情,却唯独不会有怜惜,也因此,她并不觉得自己曾经吃过的苦楚祐有什么不能吃的,怜惜他,才是自己看轻了他。
谢芳盈想得没错,楚祐也不需要谢芳盈的怜惜,他之所以要挣扎着起来和谢芳盈一道去拿早餐,也不过是他心里心疼罢了。
他心里最希望的就是自己挣许多的银子,有一方自己的势力,能让小媳妇一辈子都在自己的羽翼下被自己宠着,让她就像自己在话本里见到的贵妇一样,闲的没事了就能叫掌柜上门买买买,不管花了多少银子他都愿意付账。在差役没来捉丁之前他其实已经有了些自己的想法,可这突如其来的一年兵役完全打乱了他的步骤,到现在再回家,竟和自己所想颠倒过来,反而变成了自己被小媳妇养着。
他倒是没像别的男人一样觉得女人太强就会夫纲不振,女人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反倒是觉着自己没用,不能给自己心尖上的小媳妇更好的生活。
本来知道自己暂时要被小媳妇养着他也只是愧疚而已,可在知道小媳妇有今天的成就是付出了多少之后,他就止不住的心疼起来。
他当然知道小媳妇只是去拿一顿早餐,但他还是想和她一起,现在,他只想陪在小媳妇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