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的人被欺负,那她也就只能让这老实人老老实实种地了。
当然,有她的智脑在,地里的产出也能给她带来不菲的收益就是了。
吴叔年纪不小,他看着闷不做声,其实心里透亮,他自己心里也知道要是做不好这一回,主家对自己失望,那自己这一家子以后怕是都要不好过了。忍住心中惶恐,他咬咬牙道:“您和她俩等我一阵,我这就去。”
吴叔这一来一回,就去了半个时辰。在就连他的儿子小栓都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才终于回来。
吴叔见谢芳盈面上似有些不耐,心中忐忑,忙坐在赶车的位子上,一边赶着牛车一边对谢芳盈道:“主家,我打听了官差们是四日前才来,县里的大户都往差役那儿送过东西,包括暂住在这里的梅少爷,我问过了,官差今日午时才带着人离开江城县。”
梅少爷?谢芳莹眉毛一挑,谢小丫只在赶集时和爹娘兄弟来过县城,其他几人也未曾听他们说起在县城里招惹过什么人,只有梅少爷心性不定,她和三牛曾因卖拓片与他见过一面,这样一算,十有*就是他了。
梅少爷,梅守备。谢芳盈坐在牛车上看了看空中的将要落下的太阳,右手食指轻轻在腿上点了点,心中已有了决断。
一行人回了家里,谢芳盈先让吴叔一家先去洗漱,牙行里说不得有什么跳蚤虱子的,她恶心那些,特地交代了他们要多洗几遍,洗干净些。
而她自己则是净手之后就到了楚佑放置纸墨的地方,自己研了墨拿了纸,写了一封短信出来。
谢芳盈正拿着刚写好的信纸吹干,吴叔就敲门问道:“主家可有何吩咐?”
谢芳盈见他头发湿透绾成个髻,衣服上也隐隐透着水汽,关心两句才道:“吴叔你明日帮我把这封信送到府城知府那里去,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必须得把信送到了。”
吴叔顿时身体一颤,他这是跟了个什么主子呀!他一小老百姓,逼急了也只能自卖自身,别提知府衙门了,平日里就连见了官役捕头都绕着路走,怎么敢往知府那里递信?
他颤着嘴唇道:“主,主家,这小人办不到啊!”
谢芳盈也知道这是难为了他,想了想自己知道的江城府里的关系网,片刻道:“罢了,那你就把这封信送到府城齐家去吧!
府城齐家也是大户,吴叔闻言一颤,但到底不敢再讨价还价。
宣纸上铁画银钩力透纸背,谢芳盈将这信叠好便递到吴叔手里。
吴叔当然不知道自己手里的信写的是什么,他并不识字。而写了这封信的谢芳盈却知道只要这封信送到了知府那一系人的手里,那梅守备他们这一派人的结局就是万劫不复也说不准,哦,当然,自古文官武官不和,没准知府会想着与其换一个掣肘还不如留着这个自己手里有把柄的,求同存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