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买衣服总要费些时间,纵然谢芳盈有了上辈子的记忆,看不上裁缝铺里的这些款式,只想买了布自己回家做,也还是在付娘子的推荐下又将店里新进的布匹都看了一遍。
只看着那些各色的布料,谢芳盈就能想到这些布匹做成衣服自己穿在身上的样子。诱惑太多,她还是没忍住又要了几匹布。
待买完布匹,她又问过了付娘子,这里有棉花,裁缝铺里还有专门弹棉花的妇人。谢芳盈定了四床一两斤重的薄一些的棉被,打算回去之后就将楚佑家里的旧棉被拿来重弹一下,现在已是初秋,这时候和初夏正应该盖这么厚的棉被。
想到入秋就离冬日不远,她又订了四床的七八斤重的被子想留着冬天盖。
这一通买,光在杂货铺和裁缝铺就呆了不短的时间,谢芳盈看看天色,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便出了裁缝铺,她没跟谢三牛约好在哪里见面,好在这江城县里只有这一条街最为繁华,就干脆到街口等他们。
街口有个小茶摊,只有个茅草搭的棚子,下面摆了些桌椅,谢芳莹在茶摊上要了一铜子一大碗的茶水,又花了几文钱要了一碟蜜饯,就着几枚蜜饯边喝茶边等人。
这一等就等了快半个时辰,在谢芳盈将那一小碟子里的几枚蜜饯都吃完,将自己记得的做蜜饯的方子都回忆了一遍之后,才终于等到了谢三牛三人。
原来回去时谢三牛是乘着牛车,等到了山下,赶车人说家中有事,不愿多留,怕谢芳盈多等谢三牛只能小跑着回去叫上楚佑和谢二牛步行往江城县赶,这才耽误了时间。
谢芳盈一眼就瞧见了楚佑,他实在高,那个子在男子里都是鹤立鸡群,她迎了上去,说道:“挣了些银子,我就置办了些家里缺的东西,还给买了粮食布匹,约莫着咱们四个怕是拎不回去,我见山里也有不少荒地,不如咱们买辆牛车回去,既能耕地,再出入也方便。”
只听谢芳盈说家里二字,楚佑就已经心神摇曳,恨不得此时就和她拜堂做了夫妻成为真正的一家人,自娘亲去世之后,他多久没有过家人?有多久没听人说过家里二字?此时的他,就算是谢芳盈说让他去上刀山下火海心里都是甜的,更何况谢芳盈只是想要一头牛?!他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谢三牛也觉得谢芳盈说得有理,山里离县城太远,家里有辆牛车确实方便些。只谢二牛心里有些尴尬,自家小妹不知何时起变得这般要强,连汉子的主都能做。她这样的性格,在自己这个哥哥眼里当然是千好万好,可就怕将来她嫁了人,遭丈夫嫌弃。
这时他心里忽然有些庆幸起了自己未来的妹婿是楚佑,连带着觉得楚佑那张自己往常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俊脸也顺眼了不少。
楚佑家中除了他以外并没有其他亲人。定是不会有自己知道小妹定下亲事之后在原先村里树底下听一些快嘴婆娘说过的劳什子婆媳斗争,闹心小姑小叔,难缠的妯娌。
况且楚佑对自己妹妹也很不错的样子。想来自己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吧!
谢二牛心里的千回百转其他三人无人知晓,四人转道往专卖牛马的巷子走去。
江城县是个小城,来买牛买马的人也并不多,牛马巷子里只见着了几匹劣马,牛只有五六头,另还能看到四五只羊,还有在卖猪仔的,卖鸡仔的,俄仔,鸭仔,不一而足。
这里叫做牛马巷,其实什么牲畜都能拉在这里卖,这些个牲畜当然不是一家的生意,来卖牲畜的都给衙役交了摊费才能拉着牲畜来此,谢芳盈他们看到的站在哪些牲畜附近的人,就是那些牲畜的主人了。
他们四人里唯有谢二牛会看牛相,楚佑是个猎户,他从山上的老猎户哪里学了一身的好武艺,每日进山猎些野味就足够自己花用,哪里会去关心这个?谢芳盈上辈子就别提了,谢小丫又是个小姑娘,未出嫁的姑娘在家是娇客,她平日的活也就是缝补做饭,家里又没有牛这种牲畜,到哪里去学看牛?谢三牛呢?他每日念书识字,全族都指望着他能有一日得个功名回来,又怎么有时间看牛?!
唯有谢二牛,他性子憨厚,心思也细,知道家里供弟弟读书不富裕,有人叫帮工鲜少拒绝,倒是在帮工时学了不少东西。
谢芳盈三人跟着谢二牛在这五六头牛周围打了几个转,他终于停在了一个老丈前,显然是挑中了被老丈牵着的这一头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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