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白子行近日也学着向余长鸣看齐, 知道见人要上去打个招呼, 更别说是同门之间,于是便行了一个惯常用的礼,道了一声大师兄好。
祁观心中感叹:你这声大师兄, 叫的我着实不大好。
但他好歹是做了这么多年的道君,怎么也不会去同一个小孩子计较。回了一礼, 便向唐贤问道:“师父,怎么不见二师弟和三师弟?”
唐贤心道:你二师弟和你不是一个服务区的, 你三师弟已经删号了, 想见也见不到。随即转念一想,当初他也不会想到会在白子行这个副本里, 重新见到祁观。
于是一本正经瞎说八道:“他俩约莫是掉线了,或许有一天你们会见到。”
祁观继续感叹:多年不见,唐贤还是和那时一样,总会说些他不是很明白的话。
也好, 没变也好。
几百年的岁月变迁,时光变换, 他终究是把他的唐贤等回来了。
唐贤买了许多的酒, 想着难得热闹一番, 干脆就把楚江水也叫了过来,大家一起聚上一聚。
白子行一杯就倒,余长鸣粗粗尝了一口便直呼鸡汤都是骗人的,喝酒一事既解不了愁,也作不了乐,只有难喝到折磨自己的份,就哭唧唧地改去吃菜了。
而楚泗水也是个不能喝的,两杯就受不住了。楚江水见楚泗水醉酒之后话唠病发作,撒起了酒疯,就道了一声抱歉把师弟拖回了客房。
只有祁观一人陪他上屋顶喝了个痛快。
唐贤仰面躺着,便见天上星辰错落,皎皎明月生辉。心想,明日必定又是一个朗朗晴空,可以出去晒被子的好天气。
祁观安静地坐在一旁,只觉良辰美景风月无边,即是岁月无情,他也安心就此蹉跎。
这一天聚了一聚又闹了一闹,唐贤便难得给白子行放了个假,让他休息了半天,才重启了充满唐大仙个人特色的修行之路。
顺道也把祁观加了进来,尽一尽为人师表的责任。
于是祁观就收到了唐贤递过来的小板凳一只,正当他心生疑惑的时候,便看见唐贤、白子行、余长鸣三人不约而同的排排坐了起来,然后又排排朝他看了过来。
唐贤道:“徒儿,快过来一起吸收日月精华。”
祁观端着板凳,仿佛明白了什么。
唐贤又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地:“徒儿,为师给你留了个坑,来这坐。”
祁观心感无力:“……师父,你们平日里便是这样修炼的?”
三人齐齐点头。
祁观只觉他这几百年大概是白练了。
但见白子行、余长鸣两人周身均有不少灵力浮动,与正经修炼吸收灵气的速度不相上下,也只好感叹一句,师父不愧是师父,无论何时,都能告诉他何为不以常规论事。
就如他一般,从人人喊打的日子,走到了如今的道君之位。
除了此种日常积累灵力的修行之外,唐贤偶尔也会分了时间让他们自己去玩。白子行和余长鸣不在的时候,唐贤就磨了黑白棋子和祁观一起下下棋,吹吹风,亦或是一起对练个剑法,切磋一二。
一日余长鸣和白子行出门玩的时候,捡回了一只不明生物,似狸似狐,一把摸上去骨架小的很,半身都是蓬出的绒毛。
余长鸣爱不释手,整日替它作巢搭窝,连往唐贤身边跑的时间都被分去了不少。唐贤感叹,原来幼时的余长鸣也有这么童真童趣的一面。
但这种养宠物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余长鸣就又常常来找唐贤诉苦了,比如他千辛万苦在床边堆了个温暖厚实的窝,天天指望着这小动物可以睡他身边,没想到这只小动物一点都体会不到他的关爱,时常跑出去,给自己挖坑大洞当窝来住。
唐贤只道是习性,人家偏就喜欢打洞住不喜欢睡窝。
余长鸣继续愤愤不平道:“爹爹,阿西总喜欢往别人怀里窜。”阿西是余长鸣给它起的名字。
余长鸣继续说道:“阿西还喜欢去抱别人大腿,都不和长鸣玩,一点都不像是长鸣养的。”
唐贤好奇地问道:“那你想要怎么样的?”
余长鸣回道:“自然是让它只认长鸣这一个主人,也只和长鸣一起玩。”
唐贤没养过宠物,也不知这宠物的习性如何,余长鸣时常便来问上一句,每每都是这种相似的问题,唐贤随口玩笑道:“那你就找根链子,把阿西时时拴在你身边,如此便可时时只看你一个,也时时只和你一个人玩,自然也就只认你一个。”
余长鸣还没反应过来,便听祁观附和道:“甚好。”他眉间笑意盈然,眼底一泓清波流转。
——多好。
——时时只看你一个。
——也只认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