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相的别挡道,赶紧给我滚开!”她厉声叱喝。周身的怨气迸发,惊得池子里的东西不敢轻易造次,赶紧把触手收了回去。
它这是造的什么孽,刚才来一个小霸王,把它触手打断了好几根,现在又来一个煞神。
它疼得在池子里翻滚,红芜这才看见了池子里东西的原型。
竟然是一只丑陋的章鱼。
她嫌恶心地皱眉,拽着其中一根触手不放,用力一扯,就把那东西从池子里面拉了出来。
连着带出来的还有一池子的白骨。
没有了血池的遮盖,红芜才发现这东西更是丑得惊人,身上布满了乱七八糟的青筋,还有一些恶心的寄生虫。它睁着大眼看着红芜,眼里透着恐惧。
直到红芜把它扯了出来,白瑾才发现原来第三层通往第四层的大门在这丑章鱼的身后。他见红芜跟个女流氓似的踩在章鱼眼睛上,狠声道:“钥匙交出来,不然把你肠子都扯出来。”
那章鱼抖抖抖,把嘴里的钥匙给吐了出来,红芜捡起钥匙,打开大门,直接通往第四层。
第四层与前三层不同,通往第四层有一个冗长的回廊,红芜顺着阶梯一路往上,发现越走越奇怪。
似乎又回到了原处。
“难不成你个厉鬼还能遇上鬼打墙?”白瑾对着红芜说。
红芜脸色沉重:“不,这是塔内的阵法,防止上层的妖魔下来的。”
“这么说,只对你们有作用?”白瑾很快掌握重点。
红芜点头。
“那简单,我往上走,你在这儿等着。”
“不行!”红芜矢口拒绝。
白瑾回头轻笑:“有什么不可以,我说过我不会跟你走散的,等上去了我会动无名指将你带上来。”
“不是这个问题,你根本不知道上面有什么,万一……”
“不会有万一。”白瑾忽然打断了她,“我信你,不会有万一。”白瑾直视着红芜的双眼,眼里有微光闪过。
红芜讷讷地看着他,他这是把命都交给她了吗……
“白瑾。”
“恩?”
“你要是死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白瑾突然笑了:“瞎说什么,我这不还没死吗。”
他抬手想摸红芜的头,却在空中突然顿住了,迟缓地收了回来:“我只怕……上面会有止蔺。”
红芜笑着摇头:“他不会在这儿的,我们打赌。”
“好,我们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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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瑾一路向上,身后是红芜忧心忡忡的目光。没有红芜在身后跟着,一路果然通畅了不少,很快他就到达了第四层,只是出乎意料的,第四层什么也没有。
不,确切说,是现在什么也没有。
只有崎岖的山石,他似乎进了一个洞窟,石头上斑驳的布满了黑红的斑点,他心里浮现不妙的感觉,蹲下身掏出身上习惯必备的验钞灯,黑暗中,发出了绿色的光点。
果然,是血迹。
根据痕迹来看,大概已经过了四五个小时了。
这血液是谁的,不言而喻。
他动了动左手无名指,红芜出现在身后,在看见地上东西的时候,脸色有些恍惚。
“这是……林止蔺的?”
白瑾凝重的点头。
仿佛印证一般,上空突然传来怪兽的嘶吼,一人一鬼对视一眼,直接朝着第五层直奔而去。
踹开第五层的那一刻,红芜眼都红了。
林止蔺浑身是血的躺在门前,半截身子已经被含在了九头怪兽口中,眼睛无力的磕上,白瑾甚至能看见他无神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