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建国八卦了一番这下放人员的问题,阿米浑身的警觉性又提高了足足三成,往日独自去各个地方打猎的事儿都暂时收敛了好些,生怕让人看到了,弄出什么事端来,只是和几个伙伴一起,在断崖附近折腾,得了的东西,就是出去卖,也多半是托了秀芝爹,尽量的不让自己一个孩子突兀的出现在县城里,虽然这样攒钱是慢了点,可到底安心不少,就是家里也多了几顿肉吃,甚至用这猎物走人情也很不错,最起码如今往日和自家关系还算不错的人家,又重新亲近了起来,不再是往日因为父母没了,除了怜惜,救济,没有其他亲近的样子。
与此同时,阿米也终于和那两个下放的教授有了交际,阿米是放羊的,而这连个教授如今住的地方就在牛碰的边上,两间原本放置干草的茅草房子,每天阿米去上工的时候,总能看到那两个已经年纪不轻,花白了头发的老人在那里费劲的收拾牛粪,清理牲口棚子,每当这个时候,阿米总是会忍不住随手帮上一把,她力气大,很多活计对于这样一辈子当惯了文弱书生的老人来说是费劲的,可对于她却很容易,甚至很多时候一个手都能干过来。
当然阿米也很是谨慎,即使是帮忙,也总是挑边上没人的时候,干完了连话都不说一句,立马就走人,等着下工了,看到这两个老人在那边轧猪草,她也会在看着没人的时候,上前将费劲的搬运工作给做了。
这样一个小女孩,有那样大的力气,还总是默不作声的帮忙,一开始这两个老人是惊恐的,生怕又是有什么不对,或者引来什么祸事儿,可是时间一长,即使什么话都没有说过,这已经经历了无数的老人也看明白了,人家小姑娘那真是来帮忙的,不求回报,甚至还不想人知道,只是帮忙,纯粹的帮忙,这让他们很是感动,在遭受过学生的背叛,亲人的生离死别之后,能有这样一个十岁的孩子,给他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简直就是在那一瞬间温暖了他们的心,让他们已经有几分绝望,悲观的心重新点燃了,让他们相信,这世间依然有着质朴的美好,依然有善良。
可他们到底是大人,总不可能光接受帮助而不付出一丝一毫,这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无法接受,和他们几十年的人生信条想违背。所以在空闲的时候,那老教授借着和村子里几个头头说话,递交思想改造报告的时候,隐晦的开始询问起村子里的情况。
理由也很简单,既然在这个村子里落户了,还不知道会住多少年,很可能是一辈子的落户的情况下,多熟悉几分村子里的人总是好的,若是上纲上线来说,这样的行动也能理解为安心改造的一种姿态,是他们想要融入劳苦大众的表现,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的要求还真是没法子拒绝,特别是在村庄里那些头头们很清楚这两个老教授这一场浩劫来的十分冤枉,万分的委屈的情况下,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没有半分的隐瞒的。
当然这也是因为村子里的人都心底不错,还尊重知识分子,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革命思想的缘故,他们更多的是将这两个老人看做了一场冤枉官司的受害人,当做时运不济的人,这才能有这样温和的接触,甚至帮着暗地里给一点方便的情况下造成的。不然若是遇上了那种被洗脑的你试试看,谁会好生好气的和下放人员说话?
反正吧,没有多久,这两个老人对于村子里的事儿那是一清二楚了,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那么对那个放羊的女孩子,那个帮助他们的人也知道的很明白了,在知道这孩子居然还是个孤儿的时候,老教授夫妻的心更软了,那是个怎么样善良的孩子啊,自己都这么不容易了,还能想到帮助别人,实在是本性淳朴。
另外因为阿米的谨慎,老教授更是赞赏加懊恼,想想那孩子的表现,再想想自己,忍不住夜里和老婆子说话的时候一阵的后悔,自己这么大的年纪了,居然还不如一个孩子知道轻重,若不是自己这张嘴,老两口也不至于遭这样的劫难,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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