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那石凳必定是极冰的,他就那么悠闲地坐了下来,且面色不变,唇边是是带着笑的:“阮姑娘知道我叫什么?”
明瑜:“……”
谎都扯得这么大了,她是实在不好意思说“不知道”。
顾景行的眼睛极亮,视线仅在明瑜的身上一晃而过,然后明瑜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倒是自己先把名字给说出来了:“我是顾景行。”
顾景行……
明瑜似乎看见自己的心底开出了一捧火焰花来,璀璨又明亮,足以让她把那一连串困扰了她多日的问题暂时抛到了脑后。
她先前还想着去顾府打探消息的,这么一来,所有的事儿都解决了。
顺利地出乎人的意料。
明瑜轻咽了口唾液,特别正经地回了一句:“我是阮明瑜。”
顾景行微低着头,嘴边微向上轻勾了一下。阮府的嫡女……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在前几日,阮明瑜还因为他的那匹疯马受了不少惊,只不过这一事,两个人都不知晓而已。
明瑜是压根不知道那匹马是顾家哪个公子的,而顾景行……则是真的被那个小厮给瞒住了。
他一直以为,当日那匹马发疯,也没能在将明瑜给冲撞了的原因,只是时机和计划不够完美,却不知道那真相,早就先一步被人掩藏了起来。
那小厮既是为了他好,便只能听从了晏怀瑾那日看似商量,但实际上更像是威胁的提议。
顾景行的前程似锦,那都是在没人阻挠的前提下。
阮府上下,每个人都不能随意开罪。
至少现在是这样。
顾景行久久未再言语,他的手指间绕着一根编织了几个珠子的细绳,垂下视线看得有些出神。
明瑜以为他是没听见自己的话,虽是有些失望,但是也知道这会儿不能太过于着急了,便也没再重复,只轻服下身,告了别。
绣锦履踩在石头上,发出几声拖沓声后,这条路很快便又寂静下来。
偶有阵阵枯枝败叶被压断,发出轻微的断裂声,顾景行再抬头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了那主仆二人了。
他这才站起了身,将那编绳收了起来。
抬脚,迈向和明瑜截然相反的方向。
*
傍晚,觅月阁。
明瑜虽有心事,但是也不影响她打盹儿,不过是在床榻上靠了小半会儿,手里拿着的经书还没能翻个页,便从她手里掉了下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这本书被她摔过不少次了,每次都是以这种姿势亲密的与大地接触。
从无例外。
画屏习惯性地把书捡起来,将每一页都翻开压平了一些,放在一边,去给明瑜绣中衣去了。
那中衣本是由木香绣的,只是才到了一半人就走了,除了木香,这里头便也没人再比画屏绣活更好了。
于是折腾来折腾去,这活儿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