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明瑜也跟着时不时地插上几句话,你一言我一语的,这近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待问柳服侍老夫人午睡下之后,明瑜才拉着阮寒越出了这竹锦阁,走出去老远才开口问道:“哥哥,你方才说的可是‘阿瑾’?”
明瑜把那个名字刻意咬重了说的,两个字眼在舌尖轻绕一圈,说出口时尾音也是微微上扬着的。
她方才出来跑的有些快,呼吸有些急,开口时跟前还哈出了小片白茫茫的雾气。
阮寒越靠着身后用一块块石头堆成的假山,嘴里还叼着从问柳那里顺过来的糖饴,他点了点头,语气有些随意又有些诧异:“你认识?”
认识哪还能这个语气。
明瑜摇了摇头,顺便踢开了脚底下的小石子,“我听画屏说,那人是晏丞相家的公子,我怎不知有哪个公子名字里带了‘瑾’字呢?”
“那你知道晏丞相家有几个公子吗?”
阮寒越一语道破,竟然让明瑜有些无言以对。
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
“连晏府的嫡子你都未必知道让谁,更别说是十几个庶子里面的一个了,”阮寒越站直了身子拍了拍手,然后把自己身上披着的披风解下,有些粗鲁地盖到了明瑜的身上:“风寒才好,怎么今日就穿了这么少出来的?待会儿见了画屏那丫头得让她再给你煎碗药喝了。”
他这么一说,明瑜顿时就觉得这些日把她折腾地半死不活的几味中药,连嘴角都有阵阵的苦味儿蔓延上来。
她瞪了阮寒越一眼,把屏风拽地越发严实,抬脚不声不响地回屋了。
画屏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时辰晚了,还是乌云实在太重把光线都压了下去。
明瑜正托着下巴看向窗外,直到画屏推门进来她才转头看眼,“人走了?”
她指的是那位公子。
画屏点了点头,在门边上的暖炉旁边暖了暖手,等身上的寒气都褪了个干干净净才敢走过来,“可不是走了,方才奴婢见着那公子的时候,还觉得眼熟,这会儿才想起来之前陪着姑娘去潇湘馆的时候见过一次的,要是旁人奴婢还真未必能记得清楚,只是这公子长得实在好看,又是丞相府的庶子,过了这么久才能记得起来呢。”
潇湘馆是京城里有名的酒坊,客人们吃个饭喝个酒的同时,还能叫上几个歌姬陪着。
明瑜那会儿不知道,纯粹是好奇心作祟,才带着画屏偷偷摸摸地进去看了几眼。
里面的气氛实在不适合她,再加上有人不停热情地往她吃饭的房间里塞人,一顿饭都没吃完就又灰溜溜地出来了。
明瑜如果见过……大概也是把他当成酒坊里接客的小倌了。
画屏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对这个不感兴趣,刚要转口,就听明瑜问了一句:“他的名字里可有个‘瑾’字?”
“有啊,”画屏走到窗边去关紧窗户,边关边说了句:“那公子是叫晏怀瑾的。”
关到最后一扇窗的时候,画屏突然“噫”了一声:“这么冷的天,还能有飞鸽传书这等子事儿?”
窗口的信鸽扑腾了一下翅膀,画屏刚把字条拿下来,那只灰白色的信鸽就一下子飞开了。
外面猎猎的寒风吹过来,画屏哆嗦着关紧了窗,才把那个用红线绑好的字条递给了明瑜。
明瑜轻皱着眉,也不说话,只把红线轻轻地一拉,那张纸条就慢慢地在她手中摊开。
画屏特意回避开了一些,出门去给明瑜端晚膳去了。
明瑜听着房门“吱吖”一声,然后才低下头,飞快地把上面的字看了一遍——
“三日后午时,城西净烟湖。
宋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