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她又故作大度地“安慰”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当职业的牛郎不行,就当业余的,最不济还是兴趣爱好嘛。”
“滚!”
尊严受到严重侮辱,男人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用力别过头去,拒绝再和她说话。
下班时,其他员工路过办公室门口,只见张任靠坐桌边,似乎在交代事情,周唯怡则忙着敲打键盘,显得很是敬业。
然而,落地窗玻璃的镜像里,却倒影出总裁的大红脸和miss周的窃笑不已。
夕阳西下,办公室沐浴着落日的余晖,远处的城市也披上了金灿灿的外衣;夜幕降临,天空变成淡蓝色的画卷,勾勒出稀疏的星光和模糊的月影。
其他人都走空了,只剩下一男一女相对而坐,他憋着气,她憋着笑,构成了某种近乎奇妙的平衡。
直到传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方才打破了这尴尬的势均力敌。
周唯怡挑眉,口气揶揄:“肚子饿了?早点说嘛。”
恼羞成怒,张任索性站起身来抗议:“有完没完?你准备弄到什么时候?”
“拿钱替你打工,当然要物有所值。”她轻飘飘地回应,“‘术业有专攻,专业人做专业事嘛。’”
被自己刚才说的话怼得哑口无言,男人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像头受困的野兽,不停地喘着粗气。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近两日来积累的怨气也发泄完毕,周唯怡这才拍拍裤腿:“走吧,想吃什么?我请你。”
早上那些衣服都没问价钱,但她清楚不可能便宜——即便对方真是狗大户,也要有所顾忌。
听到这话,张任勉强缓和情绪,也渐渐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瘪着嘴道:“不想在外面吃东西。”
“蹬鼻子上脸……”周唯怡无可奈何,“买菜去?”
遂了自己的意,他立刻像个孩子似的笑起来:“好啊好啊,我中午饭都没吃,现在能吞下一头牛!”
趁着电脑关机、办公室断电的间隙,张任掰着手指头,开始历数各种想吃的各种东西:“昨天便当盒里的滑牛肉,还有今天早上的那几样小菜……主食就面条吧,方便、快,关键是吃不够还能现煮。”
她笑得假惺惺:“是不是该谢谢你为我着想,没点那些麻烦的菜式?”
“真没关系,”张任连连摆手,“我不挑食,很好养活的。”
“臭不要脸。”
“脸是什么?多少钱一斤?可以吃吗?”
两人拌着嘴,一前一后地走进电梯,将空荡荡的办公室留在身后,只剩下满屋寂静。
错过了下班高峰期,街道也不再拥挤,城市周末的欢愉就像香水,以无形之姿弥散在空气里,浸润并改变着一切,不留任何痕迹。
驱车回到“青城居”,转去超市里购买食材,他们一路争执一路挑选,始终无法达成一致意见。
最后还是张任一锤定音:“都买!我想吃的和你想吃的都买,反正还有明天后天。”
周唯怡声明:“我讨厌浪费食物——如果吃不完,就掰开你的嘴直接灌进去。”
“啧啧,”他装出害怕的样子,“真是暴力血腥。”
“承让。”
周末晚上的超市里,人满为患,处处都是推销员、熊孩子和捡便宜的大爷大妈。如此丰富的场景充满生活气息,轻而易举地吸引了周唯怡的注意力。她站在排队结账的队尾,饶有兴致地看来看去。
趁此机会,张任转身走进一旁的角落,拨通了手机上的号码。
“小哥哥,你可算开机了!”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沙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这房子主人到底得罪了谁啊?被糟蹋得根本不能看,全部软装都毁了,现场量尺寸重做,真是要我的老命……”
张任耐着性子听完抱怨,只问一句话:“搞定没有?”
对方叹了口气,流露无尽的哀怨委屈:“你下的死命令,谁敢不听?工程队刚刚撤出来,物业那边也交代好了。”
他这才放心,安抚道:“我待会儿就去验收,真做得好,肯定要论功行赏。”
“得嘞,赏赐倒没有必要,您别再出这种大难题,我就谢天谢地了。”
来来回回地客气几句,张任这才挂断电话,看到周唯怡已经在收银台结完账,连忙跑过去帮忙拎东西。
见女人吓了一跳,他主动解释:“快来,我要给你看真正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