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间精致典雅的单身公寓。
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一室一厅附带大露台,房价和物业费都不便宜;实木地板搭配原色墙壁,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屋里,显得一切春光正好。
从充满个人风格的装修来看,这应该是属于周唯怡自己的房子。
张任还在探头探脑地往房间里凑,却被女主人坚决地制止了:“张总,您有什么事情?”
她已经收拾完毕,只剩长发没有盘起,垂落的发丝中和了冷淡气质,看起来似乎不再那么不近人情。
于是张任愈发壮了胆子:“周秘书,你家挺漂亮的。”
关你屁事,周唯怡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表面上依旧保持冷静:“谢谢,您有什么事情?”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问同样的问题。
张任依旧拒绝回答,只是明确接收到女主人不耐烦的信号,踱着步子转了一圈后,老老实实地坐到餐桌旁边。
男人今天换了一件素色衬衫,外搭单排扣风衣,简单的牛仔裤和休闲鞋,衬托出十足帅气。
周唯怡却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自对方强行进门之后,她完全是在依靠惯性维系涵养,屡次都差点发飙,却被太极绵掌化解,一口淤血堵在胸前,吐都吐不出来。
无论如何,拥有“狗皮膏药精神”的张任,永远能假装自己被待见。
公寓厨房是开放式结构,从餐厅里就能闻到甜糯的米香,流理台上还摆放着精巧的便当盒,看起来很是诱人。
“上班还早,不着急。”他抬起头,笑得眼眉弯弯,“反正你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老板都说不用着急了,自己何苦为难自己?
周唯怡抱臂坐下,不卑不亢地看向对方,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张任赞许:“这就对了。”
他抖抖手,从衣兜里掏出两页打印纸,展开来摊在餐桌上,调转方向推到周唯怡面前,轻声道:“这是你的聘用合同,已经按照先前的修改意见重新起草,看看有没有问题。”
周唯怡皱起眉头,将视线转到那两张纸上。
这果然是一份崭新的合同:姓名身份、福利待遇和周期薪资都不再是手写,就连其他格式条款也采纳了自己的意见。
落款处,瑞信资本没有作为用人单位盖章,而是改由张任代表法人签名。
那两个字写的很见功底,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和他给人的印象截然不同。
周唯怡没时间细细品读,只能在确认合同内容没有问题后,抬起头来,接过对方手中的笔,快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对合同条款有信心,即便专人把关,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眼看张任将那两页纸收回去,又小心翼翼地折进衣兜里,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周唯怡莫名感觉脊背一寒。
她只好保持之前的坐姿,继续以不变应万变。
毕竟,顶头上司一大清早地登门拜访,绝对不止是为了签订劳动合同。
心里石头落了定,张任果然不再拐弯抹角,而是清清喉咙,直奔主题:“我昨晚的提议,周秘书考虑的怎么样了?”
见周唯怡挑眉不语,他自觉提醒:“就是做空dcg股票,和华辰资本对赌的事情。”
“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
周唯怡隐约猜出对方的来意,却不愿主动挑明,只等此刻摆出态度:“做空的手段本身没问题,但合并操纵市场就不行,两者之间的界限太模糊,是证监会的严查对象。”
张任显然是有备而来:“有卖空就一定会出现买空,相反,有买空也一定会出现卖空。无论合法还是恶意,都只能由利益动机决定——既然规则没有说不可以,就存在可操作的空间。”
周唯怡冷哼:“动机如何很难界定,真等调查到头上来了,白的也能被说成黑的。”
“你背后是我、是瑞信,没人敢轻举妄动。”
她的态度愈发坚定:“既然是瑞信出马,那么多投资经理,你随便找谁都行……我想,我还是比较适合当秘书。”
张任好气又好笑:“你就这么看不起自己?”
“人贵有自知之明。”
“好吧。”
只见他撑着餐桌站起来,双手抄进裤兜里,像终于拿定了主意一样,用力地点点头。
周唯怡静等两秒,没听出对方有继续下文的意思,正要悄悄松口气,却见张任伸出右手食指,指节上明晃晃地挂着那挂野马车的钥匙。
她刚伸手准备接过来,男人就合拢掌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将钥匙收了回去。
“你!”
半边身子被对方圈进怀里,周唯怡又惊又怒,瞪圆了眼睛看着他,满脸不可置信。
张任身材颀长,轻轻松松就能俯视她,眼眸半阖地睥睨:“你的车在我手里,我也知道你住在哪儿……按照刚刚签订的合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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