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甲士乘着战马奔腾而来,卷起一线尘土,队中二人,并未着家,穿的是北宋长袍,正是陈显入城提取穆有才、张破虏的马队归来。
郝仁准备驻扎的军营此时已经扎了一半,中军大帐的骨架已经搭建完成,士兵正在往上面蒙牛皮,郝仁手中握着马鞭,盘膝坐在旁边的一张羊毛毡上,宿卫总管陈达跨刀侍立一旁,安南公主并三四名美女丫鬟,伺候的一边,一应随军的文武大员和庐州前来迎接的文武大员,表情严肃,列在郝仁面前左右。
施耐庵是最初跟随郝仁起兵的文人,而穆有才和张破虏,又是最早跟随郝仁的兄弟,如今两相闹得如此地步,已经难以两全,郝仁必须要在二者之间,做出取舍,哪一个触了罪过,郝仁都将用重法惩处,决不能有一点的姑息。
郝仁的表情既冷峻又严肃,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气势他看见两个昔日的兄弟出现在自己面前,内心还是非常欣慰的,至少,施耐庵没有要杀人灭口。
“臣张破虏(穆有才)参见陛下!”穆有才与张破虏一脸喜悦,上前行礼,俨然忘记自己是戴罪之身,张破虏更是嬉皮笑脸道:“陛下远征归来不肯进城,是等臣来接驾吗?陛下真是重……”
郝仁满脸的杀气,见两位昔日跟随自己的兄弟,虎着脸打断张破虏的话,道:“你们两个长了本事了,居然敢造反了?说说吧,你们两位为什么要造反?”
“陛下待臣亲如兄弟,臣又不是那忘恩负义之徒,岂能造反?”张破虏一脸迷茫道。
“那是工部尚书要造反吗?”郝仁明知道穆有才不可能造反,却还是对穆有才问道。
穆有才也呆愣着着半晌,瞪着惶恐的眼睛道:“陛下听谁说的臣要造反?没有这事儿啊,我连杀鸡都不敢,我有怎能造反!”
当初郝仁带着马夫攻打寿州的时候,穆有才这个秀才在遭遇骑兵反击时候,倒在血泊中,郝仁还以为这个秀才已经死透,熟料,穆有才胆子小,壮士倒是有一套,动刀动枪死人的事情,穆有才是不敢的。
“施耐庵大人是我留在京城的首辅,难道他会无缘无故的囚禁你们吗?今日你们赶紧把罪过坦白了,要不,看我不拿马鞭子抽死你们!”郝仁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子道。
郝仁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二位口口声称不是要造反,施耐庵囚禁他们,却没有在郝仁这个当家人面前没有喊冤,这就奇怪了。
施耐庵叹了口气,率先发言,三人互相批驳,互相补充,总算将问题说的明白。
施耐庵执政手段老辣,对京中的渎职这大肆整顿,手段及其狠毒,贪墨六十两以上的,一律拿下问罪,这本无可厚非,奈何对大宋的色目人官员,手段极其狠毒,居然没由头的打死了三人。
施耐庵骨子里还是大汉人主义者,最开始参与到庆丰军高层中,便极力主张驱逐鞑虏,甚至连太子的拥立,他都要拥戴纯粹汉人血统的郭惠儿所生之子。
穆有才认为施耐庵是借助整顿内务打压色目人,而施耐庵却理直气壮的认为自己做事公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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