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气的白眼只翻腾。他是来求救的,并不是来和郝仁的手下将领们吵架的,倘若一言不和,再打将起来,救兵之事,算是彻底泡汤了。
廖永安抱拳道:“主公,朱重八的军队尚且在旁,陈友谅的大军,也在南方时刻窥觊我城池,如今大军在蒙城,离开故地尚且不远,倘若我军远救汴梁,恐怕陈友谅要在南方发难,庆丰军三线用兵,恐怕难以取胜,而且汴梁道路崎岖,救援也未必来得及!”
廖永安没有当着盛文郁的面儿,明确表示应不应该救援汴梁,倒是将庆丰军面临的实际情况,和盘托出,等于没有表态,却让盛文郁实际了解到庆丰军的难处。
郝仁虽然是庆丰军的大元帅,他向来没有独断专行过,手下的重要镇守大员的意见,他必须要听取,如今几个大员主要表示不救援汴梁,这和郝仁的本心,有很大的差别,因而他没有按照手下的意见,直接回绝盛文郁。
盛文郁见郝仁迟疑不决,知道庆丰军确实有自己的难处,也知道郝仁正在进行剧烈的心里斗争,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道:“大元帅,陛下乃与大元帅有师徒名分,刘福通大帅与大帅又有金兰之交,望大元帅念及昔日情谊,救汴梁一救!”
盛文郁在龙凤政权的地位,不比郝仁低,而且从年齿上论,足够做郝仁的长辈了,郝仁拉起地上的盛文郁,不温不火道:“盛大人远来辛苦,切先到军营中用些酒菜,庆丰军此时却有难处,此事我们稍后再议!”
“大帅,救兵如救火,刻不容缓,大元帅早做决断,迟了恐怕后悔不及!”盛文郁被陈达引领下去之前,尚且苦苦规劝,唯恐郝仁做出不救援汴梁的决断。
“施耐庵老先生,你是什么意见?”郝仁见盛文郁已经走远,才问欲言又止的施耐庵道。
“出言不就汴梁者,实乃目光短视之辈!”施耐庵十足的傲气,大放厥词,言辞刻薄,一句话,几乎将几位刚刚发表态度的大员,统统打击一番。
“这——此言从何说起呢,汴梁……”余阙反驳道。
郝仁料定施耐庵语出惊人,必然有十足的见地,抬手阻止几位大员的插言:“老先生说下去!”
施耐庵整理一下衣衫,振振有词道:“龙凤与庆丰,同属红巾派系,不救援汴梁,恐怕要留下‘见死不救’的恶名,此其一也!其二,刘福通占据汴梁,尚且与我军遥相呼应,可以牵制大批敌军,倘若刘福通败亡,日后大军北伐,恐怕庆丰军要独自面对北方蒙元强大敌人,这不符合庆丰军的利益。其三,倘若大军未至汴梁,刘福通已经败亡,大军可以南返,主公空得仗义仁义之名,倘若真的救下汴梁,龙凤政权实力已经消亡殆尽,庆丰军捏龙凤君臣在自己手中,其人不是任凭大元帅左右?其四,陈友谅实在不足为虑。下官经略安庆日久,就算陈友谅以百万大军来攻,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安庆至少可以支应半年之久,何况主公已经派水军封锁了鄱阳湖和长江,江南江北之地,短时间内,陈友谅不可能奈何庆丰军地盘,若不给陈友谅可乘之机让其疯狂,日后主公将以何为口实,灭掉陈友谅而一统华夏?”
庆丰军救援汴梁,面对最大的威胁就是陈友谅袭击后方,施耐庵坐镇安庆日久,了解敌我虚实,分析起来,入木三分,虽有偏颇过激之处,整体所言并不虚妄。
庐州太守罗本素有仁名,施耐庵话音刚落,他便抱拳道:“下官支持施太守所言!”
廖永安抱拳:“庆丰军北援汴梁,最大的威胁乃是陈友谅,既然陈友谅不足为虑,下官也支持施太守所言。”
“传令三军!”郝仁命令道:“不等付友德的大军了,今日便破朱重八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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