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赴在眼前,群情激奋,常遇春拔出腰刀,带头喊道:“杀了他!”一应文武,纷纷附和,欲杀了一应敌酋,以图后快。
调戏一战,庆丰军损失过万人,各军都有损失。
杨通贯如今被擒获,尚且仰着高傲的头颅,一副要杀便杀,要寡便寡的样子。
郝仁一挥手,一应文武,纷纷停止聒噪,郝仁才道:“松绑,摆酒!”常遇春领命,尚且心有不甘,一副凶相,割断了杨通贯的绑绳,宿卫们早搬过来两张方桌,摆满了酒食。
杨通贯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腕,扫一眼桌上的酒食,冷哼一声道:“郝十三,少跟我玩这一套,要杀便杀,要寡便寡,我杨通贯要是皱一下眉头,就算不得好汉!”
郝仁率盘膝坐在桌子的一侧,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娘家贵客,平素请都请不来,既然今日来了,那就先喝酒吧!”
郝仁对待敌人,不打、不骂、不杀、不劝,反而与杨通贯论起来亲情,杨通贯丈二和尚摸着不着头脑了。
“你我恩怨,暂时先放在一旁,今日不论敌我,也不论胜败,只是喝酒,舅哥只管坐上来,我们以酒论英雄!”郝仁又平静的又劝道。
杨通贯也是好酒之人,自负酒量不浅,但是,他绝对不仅是因为馋酒,确实感觉这个对手,实在有意思了,这是要斗酒吗?
“哈哈!”杨正泰扬天哈哈大笑道:“有点意思?有点意思?我喝多少,你能陪多少?”
“醉倒算喝多!”郝仁肯定的说。
侍卫在一旁的常遇春,心中非常气恼,怒气冲冲道:“主公当真不杀他吗?士兵们拼死冲杀,到最后,都成了你的家事,日后将士们如何肯为主公再效命疆场?”
郝仁并不理会常遇春,只是一挥手,让常遇春退下了。
杨通贯的几个手下,看见郝仁这桌是招待娘家客人的上坐,有两个和杨通贯沾亲戚的飞山蛮将领,居然舔着脸,也要来坐,被杨通贯一瞪眼,吓了回去。
郝仁确实与杨通贯大碗连干好多碗,二人都刻意对杨通贯的生死避开不谈,聊了一些家常,也从郝仁安庆拐走杨正泰军聊起,又聊到杭州破城,二人有说有笑,倒似久别重逢的兄弟一般,颇有几分惺惺相惜。
郝仁已经有些醉了,但是他还没有忘记给这场断头饭,做个收尾。他轻描淡写道:“舅哥,对不住了,你必须得死!”
“我也没想活!”杨通贯至始至终,也没有想过屈服,只要不死,就会血战到底,他料定自己必死。笑道:“我若在,飞山蛮你永远也不会征服,因为我杨通贯,从来都不会屈服于任何人,包括你,我的‘好’妹婿。哈哈——”
“你我亲戚一场,我念你是一条好汉,有何要求,尽管提,我尽量满足你!”郝仁颇有几分悲戚的说。
“哎!”杨通贯收起自己的桀骜,人之将死,一声叹息道:“可惜我从家乡带出来的子弟兵,被我损耗殆尽,杨通贯恐怕无颜面对江东的父老了,他们与叔父(郝仁的岳父杨正泰)同宗,我料想妹婿一定会善待他们!”
郝仁有些不喜欢这种道德捆绑式谈话,颇觉不爽,但是他还是压住愤怒,冷冷的说:“我会善待所有追随我的人!”
“那好!”杨通贯似乎很满意,郝仁一语双关的承诺,又道:“我听闻蒙人有一种说法,人若是不流血而死,灵魂能够升天与天地同在,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想断头,希望妹婿能够赐我不流血而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