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裴苍笙所说,即使训练过的国医与国际院也存在差距,他们输得心服口服,准备接下来最后一场比赛。
平安夜,温久站上桌子给班里吊灯挂了串拉花,转头就看见门被大力推开,大一男生找来,边往里走边郁闷抱怨,“学校为什么要把比赛定在这么特殊的日子,全部都去约会了谁看啊!”
他靠坐在课桌上,随意环视了一周,顺便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活。
温久将拉花另一头扔下来给他,笑着:“哪有你说的全部这么多。”她下巴指过去,示意他扯给杨杉。
男生腰部用力,站直,随意拿着走到另一头,“可是我想约会了。”递上去时又回头反问,“气氛这么好,你不想啊?”
温久随口回:“想。”
听见,齐九天他们笑了,“去呗,给你放假啊!”
温久瞅一眼,跳下来,“我男朋友还没回来。”桌子椅子哐当一声,男生出神呢,猛然一声惊得下意识转身扶一把,“我说姐你悠着点儿。”
“没事,赶紧走了。”温久拿上条幅。
18:00,季军争夺赛开始,国医对抗针灸院。
要说医大里,国医跟哪院关系最深,针灸是跑不了,这就好比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虽说有亲疏对待,但毕竟是手足。
甚至开场前的握手仪式,双方竟都忍不住笑了场。
幸好,很快他们进入状态,认真尊重起来,打得挺有风骨,观众席有史以来从没有过的和谐,温久也呆在椅子上平静看比赛。
直到——
右后方的看台开始出现骚动。
大概进了好球?
起初温久没太在意,之后以看台顶端那位置为原点,一种压抑着兴奋的骚动一圈一圈扩散的时候,她坐不住了,奇怪回头。
然后,直接陷入了僵硬状态。
拧着脖子不知道动。
不可置信,又砰砰砰心跳,眼神十分自觉地紧紧追着,温久明显看见了红色的十二宫队服。
裴苍笙一直在讲电话,无所谓地边走边单手脱下外衣,抖了抖拎在手上,只穿一件短袖。后面,康桥和纪里并排,微笑着交流。
能看得出,他们刚下飞机,双肩包还松松垮垮挂在肩膀上。
宋嘉九在最后。
他帽檐压得很低,双手放在羽绒服的口袋里,一言不发看路,不着痕迹躲开有可能的一些肢体接触。
四个人坐在了看台右侧,那里是领导的位置,温久的导师就在旁边。
老教授转头好像说了几句话,宋嘉九点点头。
一看见这位置,观众席上默,那些纷纷掏本子、手机之类,想挤过去的学生都不太敢动作了。
好多领导,害怕。
却又忍不住激动,捂着嘴巴纠结得要疯了,于是各班班委接到老师授意赶紧唠唠叨叨看牢了自己班人,“乖点,别动啊你们,格局大气一点,一会儿给你们争取签名。”
“班长……好想哭!四个,来了四个。”
然后有人发现了更加不得了的事情,“国医啊,绝对跟国医有关系,这次又是国医的比赛是不是!”
这么一说。
“对对对!就感觉国医一定有关系,场上谁是家属啊什么的,或者……”
各种脑补,联想……
就在温久后面,她听见,连多余的反应都没了,只剩心跳,震得耳膜内外都是嗡鸣。
此时,中场休息。
大屏幕立刻切到他们,温久看见宋嘉九有些安静地脱下羽绒服,右侧的纪里接过来给他放到了空着的椅子上。他随手将春季队服外套的拉链拉到胸口,恰好露出里面短袖上的t标。
温久默了默,挺开心的,自从她说过,他就很少再单穿一件短袖。
没等说话,杨杉的爪子猝不及防伸了过来圈在她的脖子上一个劲儿晃,声音激动,“我的祖宗我的天啊!这也太高调了,作为娘家,我快澎湃死了。”
温久清了清喉咙,终于把视线全部收回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都来了。”真的,她看手机,别说电话,半条信息都没有。于是温久主动找他,按了半天字删掉重新按,最后删删减减就剩下“看见你了,平安夜快乐!”。
紧紧握住手机,她抬眼去瞅大屏幕。
宋嘉九觉察到信息,低头。
大概工作人员认为总特写着人家脸十分不礼貌,下一瞬屏幕一晃,镜头切换到了场上啦啦队,温久明显听见后面一大片郁郁的抗议。
领导席,宋嘉九的脸上有些笑意地给她回着,康桥就在一边新鲜劲儿咬着嘴唇乐,“九哥你早该带我们来啊,学生气氛真好,想母校了。”
宋嘉九看手机,没说话。
康桥又跟纪里叽里咕噜一阵聊。
裴苍笙忍不了,手臂一伸,把那张娃娃脸呼了过来,漫不经心笑:“这么高兴?”他手掌下,那颗脑袋认真点了下去。
康桥解释:“是兴奋。”
裴苍笙松了手,重新懒洋洋靠回去,瞥了眼宋嘉九嘀咕,“无聊。”急匆匆跟他回来,累死了都。
“苍笙哥,你有没有给人捧过场?”
康桥的声音都十分开心,没留意裴苍笙的一瞬沉思,接着讲,“我第一次当观众给咱家属加油啊。”
他停住,显然在等裴苍笙的回答。
裴苍笙想了想。
沉默了小一会儿,康桥觉得大概是没有,吐吐舌头,差点忘记他骄傲能看上的人少之又少。转头时,意外地听见他说话了,“有。”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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