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琳恍惚了一瞬,垂眸点了点头。
轰隆——
天边春雷炸响,不一瞬,瓢泼大雨便落了下来。
“说说你吧,你在外两年,是已经把萧蕴彻底忘了吗?”
郁颜含笑:“你想打听什么?”
“就是好奇。”凌琳说,“我认识萧蕴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是第一个让萧蕴动心的女人,也是第一个能够折磨他、能让他心甘情愿拼了命去保护的女人。”
“我也很意外。”
“啊?”
“因为在你我的眼里,他并不是这样的人,对吧?”
凌琳歪了歪脑袋,愈发看不懂郁颜了。
“你应该没有喜欢凌阳吧?”
郁颜笑了。
一杯咖啡喝完。
郁颜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凌琳点头:“再见。”
郁颜:“嗯,你们回去的路上小心。”
凌琳颔首。
她看着郁颜举着雨伞推门离去,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我见过郁颜了。”她说,“我看她现在过得还不错,工作生活各方面都好,没了你,这日子过得舒心多了,你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永远别出现了。”
萧蕴站在窗前,凌乱的雨水流过窗户,映照得窗外的世界模糊一片。
萧蕴问:“你们说了什么?”
凌琳:“我能说什么?”
“……她说了什么?”
“你喜欢她什么?”凌琳笑了,叫了服务员又点了一杯咖啡,“我一直不太看得上郁颜,但是不得不承认,有一点她做得比我好。”
“什么?”
“大概就是……不论生活多么不如意,不论有多少的意外和痛苦,她都不会为了这些而毁掉自己的生活,她依然将生活过得很美、很好。我做不到。”
萧蕴敲了敲冰冷的窗面:“我也做不到。”
面包店的门被推开了,收起伞的男客人拍了拍身上的雨水,一边说:“好可怜啊,前面出车祸了!撞了个女人,可怜。”
“唉!这大雨天,就是容易出事!没出人命吧?”
“不知道,我看悬啊,满地都是血,神智都没了……”
“那人是谁啊?”
“不知道,听附近的商家说是永小的老师,经常去他们那儿吃饭呢。”
凌琳听到这里,心里一个咯噔,她猛地起身问道:“女老师吗?你知道叫什么名字?”
那人被问懵了,使劲儿想了想:“不知道,不过我好像听有人在喊什么……郁老师?还是云老师?哎哟,雨那么大,我没听清楚!”
凌琳没再多说什么,快速出了面包店。
等在外面的助理为她撑伞。
她举着手机,喂了几声,只有一阵急促的忙音。
*
郁颜在前台挂号,垫付了医药费,并且已经通知了郁老师的家属来医院。
刚才车祸伤的是她的一位女同事,名叫郁惠月,比郁颜大十岁。彼时她正好经过,却意外看见受伤的郁惠月,当时她身边又没什么人,救护车来的时候,她就跟着一起到了医院。
郁惠月伤得不轻,需要立刻手术,恰好她的丈夫及时赶来,还未见到病人,便立刻被护着带着去签字。
那边人已经推去手术室。
直到手术室门前的红灯亮起,她暮然松了口气,跌坐在蓝色座椅上。
再一看湿漉漉沾着血迹和雨水的手、衣服、裙子……
郁惠月的丈夫过来道:“郁老师,这儿有我,你去清洗一下吧,在回家换身衣服,别感冒了。今天辛苦你了,谢谢。”他眼眶通红,极力压制着快要崩溃的情绪。
郁颜通过同事聚餐,见过郁惠月的丈夫几面,相互介绍时,因为和郁惠月同姓而特别有印象。
郁颜摇摇头:“我没事,你也别太担心,相信郁老会没事的。”
他苦涩道:“但愿吧。”
郁颜捏了捏黏腻的掌心,“……那我去下洗手间。”
“嗯,去吧。”
郁颜对这里格局并不了解,她慢慢走出走廊,到了路口左右观察是否有洗手间的标志。
寻找间,她的手臂突然被人大力拉住,她惊讶回头,看见一个黑色影子和灼灼双眸,紧接着,她被男人紧紧压进怀里,禁锢着,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