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踏借得力来。
再将九华府主扔到大公子怀里,把两人撞在地上。
随后他迎上云道朱云上使锋寒若冰的大剑,一弹一扣,借着云道朱的剑势将旁边摇摇欲坠的一处兀崖扫去一旁,清出一块干净地方来。
随后身子再往云道朱怀中一撞,云道朱下意识伸手接住他,他便趁势手腕一扭——竟然就把剑夺下来了!
云道朱被去了兵器,怒喝一声:“别碍事。”就要再来夺剑。
天人道一句:“别任性。”扭身反手把云道朱抱住。
他右手拿宝剑扫开大公子又拍来的手掌,左手与推开他怀抱前来抢剑的云道朱互拆了十几招。
你来我往,左来右去。
直看得南吕眼花缭乱,满眼金光。
又只不过一刹那。
云道朱云上使被剑柄敲了颈子。
九华府大公子叫剑背拍肿了脸面。
那府主早吓得面无人色,滚在地上抱着哥哥分毫不敢乱动。
嘶!
南吕想到被天人手撕的九香车,不由就想伸手摸脖子捂脸。
真……真疼啊……
也不见天人如何用力,那两人的护体真气竟然就……
天人……这是那个小小手小小脚的天人吗?
是在刚才趁大家伙儿不注意就换了人来吧!
四人落地。
三个躺着,一个站着。
三个躺着的两个晕了一个吓瘫了。
一个站着的还在挥舞宝剑。
剑光如雪,又如春雨绵密,在木中火烈烈焰光中起腾转挪,劈开落石,挡掉碎岩,将足下的一亩三分地护得滴水不漏。
随后他一勾足一伸手,拽着云上使的领子就将人扔了出来。
扔了出来!
南吕忙拨动琴弦放开音阵。
红衣太蔟已伸展出绫绸将人接住。
随后是那九华府大公子。
又是那百无一用的九华府府主。
再是缩爪奓尾塌耳朵的两只穷奇凶兽。
天人却还不过来,又满山地乱窜了起来。
“小恩人!”
他根本不听人叫,一路挥剑一路捡人。
噫!
一个金晃晃的人形儿朝他们飞来。
再错眼又是一个银晃晃的人形儿朝他们飞来。
又见一片轻纱朝他们飞来。
金甲银甲天香女!
天人一路去,一路将四散跌落的九华府随侍们扔了出来。
这附近一片山头早在云道朱与大公子打斗中摇摇欲坠了。天人跳跃奔跑,直如水中踩着荷叶儿叫人心惊胆战。
可看的人心惊胆战,他却游刃有余。
来来回回跑了满场,最后还往那孤零零的一点山岩上一站。
大剑一挥,剑气纵横。扫荡宇内,俾睨天下。
少年意气,实在潇洒威风!
这时天光乍破,层云鎏金。
这朝阳金光与天人身上木中火焰交相辉映,异彩流光。
这少年眉目俊美,长身玉立。
在灼灼煌煌的晨光里,再无人比他更加耀目显眼。
动荡的天地也瞬时安静下来。
无射与太蔟等人将天人掷来诸人安置在音阵中,一抬头,便是这如画的少年。
“好厉害……”无射呆呆看着那边:“阿南,早知小恩人这样厉害,我们跟来添什么乱。”
是呐,跟来添什么乱!
“阿南,你看小恩人朝这边看来了。”
是朝这边看来了。
“小恩人……嗯?小恩人在做什么?好像……吃了什么。他怎么了?怎么还不回来?”
天人在做什么?
他刚才剑势如风,流转如虹地将那些摇摇欲坠的山石土木都击得粉碎,随后潇潇洒洒地往那儿一站,还以为他是意气风发要摆个架势呢……
不是!
天人朝这边看了一眼,随后抬手将手中大剑一掷。
大剑挟裹风雷直冲南吕而来。
“阿南小心!”
南吕惊地心头剧颤——突然间怎么——天人是吸了那炽情香终于发起狂来吗?
天人却喊了一声:“别动。”
别动。
南吕僵在原地。
这大剑擦着他身子飞过。
嗤。
身后有人哀嚎一声。
无射叫了一声:“是九华府主!”
南吕回头去看。
之间天人那一剑竟真的将九华府主钉在了地上。
是这府主做了什么了?
天人察觉了什么?
他不知天人的心思,只好又回头去看天人。
天人?!
适才声威赫赫的天人此刻双目一阖,竟折身往崖下坠去了!
天人是力竭了!
早知道是揠苗助长!
早知道是在逞强!
早该知道!早就知道!
可被他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势如雷霆、快若疾风的剑术震住,竟然将这些顾虑全部都抛去了脑后!
适才一剑将九华府主钉在地上,天人终于强弩之末,再支撑不住——
南吕大喝一声:“太蔟!”
再无余暇解释,也并非悔恨懊恼的时候。
南吕抽出背上琴,拨弦如疾雨,将音阵远远铺开。
太蔟已疾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