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柳觅初去小厨房,她还有些担心飞扬,一直在门外守着。飞扬一出门就看到入画在抄手游廊下,坐立难安的也不知在做什么。
飞扬沉下脸走过去,“你真是胡闹!”
入画也有些委屈:“我看你着急……二少爷他们又……”
“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主子的事也敢随意打断!我看夫人就是太宠着你了!”飞扬也是替她担心,二少爷待夫人可以无限容忍,待夫人身边的丫鬟可就不一样了。二少爷是什么心思?怎会看不出他们这点儿小聪明,这次不点明可不代表日后也不点明!
入画是个直肠子,弯弯绕绕没有那么多,哪里知道飞扬是这样的意思?只觉得自己好心帮了他,事后却被他这样训斥。登时面子里子都没有了,委屈的不行,一下子就哭出来,捂着嘴转身跑了。
飞扬本意只是提醒她,也没有吓唬她的意思。他没有同女子相处的经历,不知女子这么容易就哭了,一时也很是懊恼,还有些不可告人的心疼。追了几步,又想到方才少爷吩咐的事,只能改了方向,大跨步牵着马走了出去,回来以后再慢慢哄吧。
斓风院很大,内设的小厨房为了方便主子们,也离卧房近。本来柳觅初从厨房出来,想着他们事情应当也说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去了。走出去没几步又忽的想起外坛里种的玉簪也该开了,就想去看看开的好不好,提步又往外走去。
寻双知道外头是怎么回事,早前就有门外的人过来说了。她心里一惊,出口阻拦:“夫人这是预备去哪里?”
柳觅初说:“你们这今日在外头走动,可看见玉簪开了没有?开的好不好?”
寻双哪里在意过这个?可是也顾不得撒谎了,硬着头皮说:“好像不曾,还绿油油一片呢。”
柳觅初笑:“便是没有开花也该有花骨朵儿才是,怎会绿油油一片?”
寻双说:“那便是我记错了,总归是没有见开花的。”
柳觅初念叨:“前几日我去看,嫩芽都冒出去了,估摸着这两天怎么也该开了。是不是婆子不会照顾?我还是去看看。”
寻双咬唇,着急的不得了,嘴上也词穷了,不知还说什么好。一咬牙一跺脚,也只能跟上去,只盼白管事无疾而终早早就走了。
柳觅初走到半路就听见外头飞泉的声音,很是不耐烦,也不知对方是谁。
“白管事还是请回吧,不要叫我为难。”
随即响起另一位陌生男子的声音:“飞泉公子,您为难我们也是为难啊,大老爷不过叫去问问话,又不能吃了柳姨娘!难不成要我喊了老爷亲自来?”
乍听得对话里提到自己,柳觅初停下了脚步,示意她们别说话,自己则走的近了些继续听。
飞泉的脾气不好,早就不耐烦和白管事多说了,一听他要请大老爷亲自过来,当下就嗤笑出声:“飞扬求之不得,还请白管事速速把大老爷请来。”
白管事急了:“你——”
几人又说了几句,再多的有用的话就没有了。柳觅初没有继续听下去,面色平静的返回来,对着寻双几人说:“走吧。”
一路折回了卧房,柳觅初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玉簪也没有看。
飞扬已经不在了,柳觅初还来不及坐下便问道:“大老爷找我有何事?”
甄朗云说:“你不必理会,没有大碍。”
柳觅初思来想去也想不到大老爷能有什么事要找她,可以肯定总归不是好事就对了。虽然知道甄朗云和父亲关系不好,可是就这么直白的挑衅似乎也不好。自己不知道便罢了,现在知道了却不理会……
唉,不知还有什么后果等着呢。
她坐在他身旁,问:“我总要知道发生了什么,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吊着,怕是今晚要睡不着了。”
甄朗云本来不想让她烦心,但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轻描淡写三言两语给她说了一下。
柳觅初立马就来气了,气的都发笑:“可见满府上下没个能拿来说事的了,竟指到了我头上。也是怪我不懂得收敛,平白招了恨。”
她这才进府几日?孟姨娘次次生事都要扯带上她一起,可见是不待见她的很!她能想到的原因也很简单,不就是后院里晾着的那个孟青青么,孟姨娘为了她也是煞费苦心,这才几天功夫就沉不住气了,竟然这样欺凌她!
岂止此事的由头不在她,若是甄朗云真有心,又是她能拦住的?可笑至极,自己没本事牵制甄朗云,就把气都撒在她这里。
柳觅初一直没有和孟姨娘一般见识的打算,现在看来是她错了,这些人都和陆羽纱长着一颗心,你不去害人,别人就是上赶着要来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