唆上,岂不是更反了不成?
不行,不论是抱着什么目的,他都得出面做做长辈该做的事才行!
当下便把外院的管事喊来,沉着脸吩咐道:“柳姨娘住在斓风院于理不合,那从前是太太的住处,往后也合该是二少奶奶的住处,你带人去说一声,就说是我的意思,让她尽快把地方让出来,搬去西边的扫风堂。”
扫风堂从前住过祖太爷的姨娘,祖太爷死后便发疯了,后来自己投井死了,在那以后便没人住那院子了。放在早个一两百年的时候,甄家祖宅子弟还多,必定是热热闹闹的,如今上头没有长辈,无须在膝下伺候着,故而子弟们多半搬至了上任的地方,这甄府自然也就空出来了。
空着的地方那么多,就算为了方便伺候二少爷,这离斓风院近的院子也有不少,偏偏大老爷却把人调到那么偏的地方去。管事是个人精,自然也摸清了大老爷对这新姨娘的态度如何,半刻也不敢耽搁,遣人去说了。
谁知没过多久下面人却回信说二少爷不在,他们不敢擅自做主。
彼时甄鹏辉正陪着孟姨娘用膳,本以为刚处理完一件事心情轻松了不少,孟姨娘也是笑盈盈的为他布菜,结果便传来这样令人倒胃口的消息!
甄朗云如今是愈发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不知道的人还要以为甄家是他在当家!
甄鹏辉狠狠一摔碗筷,骂道:“这府里是谁主事?什么叫不敢擅自做主,我说搬就搬!”
荣管事有些为难,道:“您知道二少爷手下的人的,个个都是有功夫的,奴才们如何敢硬闯?”
见他气的不知如何是好,孟姨娘在旁边赶忙添了一句:“老爷,慢要生气,本来此事就是因我而起,不值当这么大动干戈。您这么做若惹得二少爷不高兴了,叫妾身日后该如何自处?”
甄鹏辉前头就在孟姨娘跟前立下话,说要为她做主的,如今就算被儿子打了脸又岂能半途而废?何况此事又正巧戳中了他痛脚,当着管事的面,事关他的威严,如何能就此不了了之?
“简直放肆!”他骂道:“你带人去,他们岂敢拦你?”
甄鹏辉本打算亲自去一趟,可是又觉得这样做实在自降身份,不过为了一个姨娘,哪有让家主亲自处理的道理?
管事动了动嘴,低下头没说话。
二少爷跟前的人是从前的镇北侯留下的,不少人跟着上过战场,根本不是他们这样的家丁能比的,稍有不慎出了差池谁来担?况二少爷行事作风本就雷厉风行,看着温温和和的,实际最是狠厉,虽说从京城回来没几个月,却上上下下将府里的人换了个便,便是他的二伯母——真正主中馈的也没说些什么。
正说着二太太,二房里也热闹。
二老爷此次又有半月没回来了,甄鹏辉三天两头回府,甄鹏程却得跟着收拾后续摊子,此番又是前后脚回来的。
二太太二老爷是老夫老妻了,况且二太太早已习惯丈夫这样,也就没有大房那头黏糊。
陈氏亲自为二老爷换了袍子,又要了水替他擦洗,早起也炖了补汤,此刻正守着二老爷说儿子的学业。
二老爷对二太太放心的很,两个儿子都还算听话,又问了几个女儿的学问,这才算罢。
随后二太太就开始了正题:“老爷,你可知承逸前些时候纳了房姨娘?”
二老爷喝汤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诧异的看向个二太太:“你说承逸?”
“可不是吗。”
“你见过那姨娘了?”二老爷放下调羹问。
“见过了,人倒是不错的,别的不出众,就是长相好的很。”
二老爷说:“承逸怎会被美色所惑,从前你给他安排通房他不是都不要吗?”
二太太皱着眉:“我也费解,只是我听下面人说承逸待这个柳氏很是不薄。”
二老爷也蹙起眉,沉吟了一会儿,夫妻这么多年,他自然知道妻子是谁什么意思。
“既然他现在愿意了,你便看着再给安排安排吧。”
二太太点点头:“就等你回来了,我想着我娘家那个侄女才及笄,是个娴静温婉的,上次我回娘家见,大嫂将她教养的很好,如今尚未定亲,让我帮衬着看看呢。”
二老爷说:“下午我去见见大哥,把这个事说说,拖了这么些年了,早该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