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这样的念头,为了躲了日后更多的麻烦,这一日早早地,就领了紫桃去了筑玉堂。
孙妈妈还不曾起身,醉儿出来将她二人迎进里厅去,因着是早上,几人都还不曾用膳,便端了些现成的点心来垫垫饥,确是有些饿了,也顾不上那许多,吃到了一半,孙妈妈便着一身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出来了。
“可是想到对策了?”孙妈妈一眼便看出她们为何而来。
紫桃与柳觅初相视一笑,“想是想到了,就是不知妈妈愿不愿意了。”
“说来听听?”
紫桃身子往前凑了凑,一副再诚恳不过的面色,说:“妈妈是知道我的,往后怕也只能在您这里求一个安身处了,不知你看我的资质,做个教养嬷嬷可还行?”
孙妈妈略作思忖,眯了眯眼,道:“你的曲艺我的放心的,为人如何。老婆子却也不是那瞎眼的,这些年是看在眼里的,虽则犯了个错,但什么样的人又能不犯错呢?左右我这里缺人,你又是个能让我信任的,便留下吧。”
紫桃简直掩不住激动地心情,一双杏眼里盈了水光,攥着柳觅初的手紧紧的,“你瞧,成了呢!”
又一步上前,“扑通”一下跪在孙妈妈的面前,二话不说磕了三个响头:“妈妈大恩,紫桃定不会辜负!”
孙妈妈和柳觅初都被吓了一跳,竟是没有料到她反应如此激烈,连忙搀着她扶起来,孙妈妈素来心软,见她如此诚恳,又这般实在,是个少见的,便埋怨道:“行这般大礼作甚,存心让我难过?”
紫桃不好意思的笑笑,伸手撸一下裙摆,又说:“这三拜也不全然是为了妈妈今日留我,我不听您劝告嫁人作小妾的事其实一直在自个儿心里存着呢,妈妈不嫌弃我,还愿意让我回来,紫桃心里是明白的,心里一直愧疚着,想寻个机会与您认个错,今儿赶到一起了,便忍不住了。”
当真是耿耿于怀的久了,虽则说女子的跪拜不如男子来的值钱,却也不是谁都能轻易叫人拜的,紫桃此番举动,便是个人,都瞧的出用心来。
办妥了这件事,几人又闲聊一番,孙妈妈讲了些许注意事项给她,紫桃一一记下,自此开始身份便不一样了。
院子里管事的婆子是婆子,至多与院子里的姑娘算个齐平,教养嬷嬷就不同了,如同书院里有夫子,清倌人们也一样要有师傅,按着身份算,往后莫说阿雁香蕊那帮人来寻她麻烦,怕是见了还要行个礼才算的。
孙妈妈留她们用早膳,吃完回去日头已然升起老高了。
回芳华居的路上,紫桃一直都很兴奋,阖着双手拜天拜地的,白惹得柳觅初笑话她一阵,就是那最为不苟言笑的怜年,嘴角的弧度也是合不住。
柳觅初瞧着高兴,同时也有一股落寞涌上心头,不知这样轻松地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用过午膳后,紫桃来寻柳觅初,说想上陇寒山的蓝月寺拜一拜菩萨,求着她陪她一道去,柳觅初暗自叹气,不将她这股劲儿按下去,怕是要心烦许多天了,又想着确实许久不曾外出了,也就应下了。
下午央着外院的龟公帮着租了马车,倒不是凝香馆没有,只是只有孙妈妈外出,或有姑娘上府里去接客的时候才用的着,何况车盖上刻了凝香馆的标记,只她二人出门,除了丫鬟没个男子护着,实在是不方便的,这才喊了车。
驾马的车夫是个五十来岁的老爹,为人憨厚老实,直将她们主仆四人送至山底,又约了傍晚来接的地点,这才离去。
青石板铺就的石阶一眼望不到尽头,隐隐约约的藏在山雾里,旁边长满了郁郁葱葱的大树,在陇寒山这等佛门圣地前,透着一股自然的灵气与仙气,叫人不由自主的就起了尊敬之一,怀着神圣的心情往上走。
上辈子的柳觅初本是不信这些的,单嬷嬷信佛,最好去庙里上柱香、坐一坐,但自打重生回来,她却对佛家充满了敬畏,这等怪力乱神之事,说出去怕是没人信的,若无神佛存在,又如何解释她重生这回事呢?冥冥中她的机遇也是佛祖保佑的结果吧,今日借着紫桃的面,她倒是终于能来拜一拜了。
山中冷气足,穿着薄薄的春衫,本是有些凉的,走了一阵石阶,热气便从身底慢慢腾上来,直叫她脸颊通红,有些薄汗从额头细细冒出,微微喘着气,紫桃在一旁的大石上歇下,挥着手绢直摆手道:“不行了不行了,太累了,我们就在这里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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