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与她玩闹,啐了她一口,“这院子什么样的人也有,我是习惯了,怕你听不惯那等闲言碎语。”
柳觅初故作惊奇道:“这话你怎的早不与我说,今日才说,安得什么样的心?”
紫桃无奈的看她一眼,“你可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柳觅初这回是真的有些吃惊了:“这都叫你猜了出来?”
她苦笑:“你这般玲珑心的人儿,我就算有心瞒你也瞒不了多久,倒不知直接告了你,省的我整日提心吊胆。”
柳觅初正了颜色,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紫桃走出门外,四下里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人,又嘱咐了小丫鬟没事莫要进来,这才拉着柳觅初进了里间说道:“昨儿你不是去了前院儿么,她们都不晓得来了个什么样儿的大人物,与你配舞的那些,都是远处绿荷居的,我们唱曲儿的与那边跳舞的自来便是不对头的,故而她们没法子,只能来我这边打听。”
柳觅初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前儿我不是都在你这边吗,没与她们一起,初时还以为好歹愿意撑个明面上过得去,虽说对我爱答不理,可好歹也没作弄我什么,谁知昨日她们因着你出去的事儿主动来寻了我,姐妹长姐妹短的,把个死话都说成了活的,我因知晓她们私下里如何看我,不耐烦与她们做那般假的姐妹情深相,便断然拒绝了她们,谁知晚上便领着蔷薇轩的管事婆子来了,说我一人住了一间屋子,给的东西也太多了,正巧她那里缺些东西,便把我的都顺了走了。”
柳觅初问:“那婆子如何向着她们?”
“你有所不知,这就是你住了一个院子的好处了,每个院子里都有一个管事的婆子,管着这院子里东西的分配,有些存着好心,没用分配起物用来便公平些,有些个婆子爱贪些便宜,譬如我们院儿的章婆子,便拿捏着许多不放,非要你姑娘时不时贴补些银两好处方才给松口。”
柳觅初叹口气,“竟有这等事。”
当真是活的越久见得越多,有些人的下限总是能不断让她产生新的认知。
她想起什么,又问:“适才我在春昭堂,听那个叫阿雁的,说着什么演戏,你可知道?”
紫桃一怔,微微顿了顿,似才想明白她在说什么,脸上顿时浮现起恼怒又无奈的神色,柳觅初忙问怎么了。
原是昨夜章婆子来之前,阿雁香蕊之类,领了食盒来见她,一番情真意切,说的她差点都忘了她们私下的嘴脸,又说自她回来这几日便不曾好好的照顾,因着实在太忙了,还望她看在以前的情谊上莫要介怀,今日特特亲自做了糕点,一定要多吃些才是。
她推脱不成,无奈只得收下来,因恰巧没胃口,又不愿碰她们做的点心,倒是免了她一灾,晚上洗漱之时顺手就赏予了伺候她的丫鬟翠萍,今早瞧着她脸色不太好,便多问了几句,谁知竟是这翠萍的家人出了些事,昨日拿了食盒回家,自己舍不得吃,都给了爹娘与弟弟妹妹,大半夜的,弟弟妹妹俱都哭了起来,她点了灯一看,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瞧着实在心惊,因父母食的不太多,除却多跑了几趟厕所倒是无甚大碍,瞧过大夫了,不是什么大病,吃上药不出一个月便会好,愁眉苦脸是因为家中又多了一笔开销,弟妹又小,实在遭罪。
听过后她只赏了些银钱与翠萍,剩下的不再细想,谁知听柳觅初这样一说,竟是连上了,如何能不愤怒?若此番是她吃进了肚,怕她们不知要趁着这样的机会如何折腾她呢!
人心能有多险恶呢,能叫鬼神也怕,颜秋芷听得不由得有些难过,倒叫孩子平白受了苦,若说她们与紫桃有什么深仇大恨?那是万万没有的,有的不过是看不惯与嫉妒罢了,只因这般就如此对她,不想后果,当真是万恶难当了。